又過了片刻,他小心地抱住了面前美人,長有粗繭的手指磨娑著的那光滑細膩的脊背
蕭君澤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
黎明,衣服在火光邊已經烤干,蕭君澤將長發隨意綰起,穿上中衣,套上外套,又摸了摸額頭,心中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果然,不管病得多重,遇到了什么麻煩,這身體只要索取到一點陽氣,第二天就能大幅好轉,連疼痛都只持續了那么幾秒,剩下的,就全是快樂。
但
他咂了咂嘴,不得不說,快樂是真快樂,有點明白為什么那原著里,那么多人物對他這身子念念不忘了。
他自己也挺念念不忘的。
不是那種就是那種
想到這,他低下頭。
賀歡還沉浸在先前的震驚中,忍不住看向少年,眼眸有迷惑、擔憂,整個人寬大的身子在那裹著外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糾結到要扯頭發。
“有些天賦異稟罷了,”蕭君澤知道他在吃驚什么,淡定道,“我天生便是如此,知道這事的人不止你一個,放心,我不會滅你的口。”
昨晚只是懶得再和這身體較勁,想讓他早點痊愈罷了。
愛責任關系不存在的。
說完,他還看了看身下衣物,還好,沒什么血跡,想來也是,這些年他情于練武,如果還能弄出落紅什么的,這才真該滅口了。
賀歡神情復雜里帶了一點惶然“就,就只如此”
是,我做不好么
“不然呢”蕭君澤微笑道,“難道還要我娶你”
賀歡猛然搖頭,終于回過神來,他微微點頭“明白了,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是他一時失了進退,以阿蕭的才華學識,自然有自己的事業,豈會沉耽于情愛小事,只是,雖然想明報,他還是覺得心底沉悶,原來這一路上,阿蕭其實,也對他毫無眷戀。
蕭君澤看他已經想明了,點頭道“差不多了,太陽快出來了,咱們不要多停留,得盡快離開。”
賀歡點頭稱是,便看向桓軒“你怎么看”
桓軒在一邊沉默時,已經把身邊的樹枝扣出了一好大一個坑,見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又看著阿蕭脖頸上青紫,幽幽道“我能有什么意見”
他只覺得想跳進這河里,順著河水沖入大海,莫要再上岸了。
蕭君澤輕笑“好了,阿軒起來吧,咱們還有路走呢,你總不能現在回去吧。”
沿途不知道還有沒有埋伏呢。
桓軒看著少年如雪般潔白的面頰,沉默數息,微微點頭“先前是我大意,才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我必會安全送你
到襄陽另外,咱們不要再等,順著河道下去,十里之處,便有一個小村,咱們看能不能尋到小船,這里離襄陽已經不遠了。只要順水而下,只要一日,便能直達襄陽。”
蕭君澤看著又重新振作起來的桓軒,滿意地道“便依你所言。”
桓軒果然是地頭蛇,雖然先前因為太過大意,從而中了埋伏,但當他拿出十二分的心神開始戰斗后,整個路途便極為順遂。
他能聽山中鳥叫分辨出林中有無人,能從草木痕跡判斷是否有人路過,能從野獸糞便中知道種類、過去了多久,一路還找了許多板栗、柿子、野果,給他們果腹。
“這獼猴桃不錯啊。”蕭君澤吃著野生的果子,熟透的綠果只比指頭大小一點,但味道是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