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籠罩在宮廷里,蕭君澤緩緩走在霧氣中,看著空無一人的宮廷,神情帶著一點疑惑。
這不是洛陽王宮么,當年阿兄和元宏時常在這里邀請親朋好友,那時的元勰還算年輕,喜歡表現,喜歡提意見
就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了元宏的聲音。
“真是太過分了他居然能生孩子,都不告訴我一聲,虧我那么信任他”元宏的聲音憤怒的咬牙切齒,把頭埋在馮誕懷里,委屈極了,“就算元恪長得不好看,他不能看看元勰么元勰不行,那元懌不好么”
蕭君澤挑眉“那倒沒有不好,就是太熟了,下不了手”
元宏氣極,拔出長劍,就追了過來。
蕭君澤也不躲,只是微笑道“我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跑動,會動胎氣”
元宏提劍的手僵在半空中,放也不是,收也不是,最后氣得把劍一丟,回到馮誕身邊“你看他,你看看他啊”
馮誕無奈地道“好了好了,你什么時候在他嘴上討過便宜,阿澤,你也是當爹的人了,怎么還那么孩子氣”
蕭君澤微微一笑“沒什么,誰讓他脾氣好呢。”
馮誕抬手摸摸他的頭“好好照顧自己,你有了血親,這世道便不只有你一個人,我聽”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君澤只覺得頭腦一陣暈眩,猛然睜開眼睛。
他抬起頭,過了兩秒,眼眸才重新聚焦,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精致園林,再看看面前將他推醒的青蚨,不由皺眉道“什么事”
青蚨道“要下雨了,陛下您應當回屋去歇息。”
蕭君澤從躺椅上起身,覺得有些腰酸背痛,不由抱怨道“這就一定要叫醒我么,不能把我抱去寢宮放在床上么”
他好久好久都沒有夢到過那兩個人了,如今好不容易夢到一次,居然就這樣被打斷了。
青蚨強忍住想翻上去的白眼,恭敬道“老奴體力不足,抱不動您,至于宮中禁衛,陛下你忘記當初把靠近的人差點槍決的事情了么”
蕭君澤更不悅了“你總是這么有道理,真是無趣。”
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小腿,嘆息道“果然,我雖然一直沒想,但心底其實是沒有放下過的,如今元勰小命暫時保住,我好像也松了口氣。”
青蚨恭敬地聽著。
“多派些探子,去打聽一下北朝的局勢,若我所料不差,很多事情,會在一年之內有所變化。”蕭君澤一邊走一邊吩咐著,走到一半,他伸手扶住青蚨,頓了好一會,才緩緩道,“以你身邊準備些糖果,我居然也會低血糖,真是”
青蚨看著有些憔悴的陛下,不由心疼道“那北魏皇帝,讓你操心許久,真是該死這幾日,您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蕭君澤不由笑道“那都是我的事,和別人有什么關系,這入秋了,天氣變化無常,看來得多加些衣服,先前壓箱底的那些舊衣服,翻出來吧
。”
青蚨有些不愿意,以前懷大皇子和二皇子穿的衣服,如今都已經老舊了,陛下身為天子,怎么能穿舊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