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重新睜開眼時,有些困惑。
他感覺自己睡了許久,恍惚間回憶起,自己好像已經離開人世許久了。
也不知那幾個不孝子,有沒有按他的愿望,把他的骨灰撒到海里,別留給后人瞻仰,挺尷尬的。
但重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屬于醫院的白墻藍簾,還有細長的點滴管,正無聲地滴落。
“我好像在做夢?”蕭君澤輕聲呢喃一句,然后繼續閉上眼眸。
但過了一會,他忍不住又睜開眼睛,看著手上的留置針,針的膠布寫著潦草的年月日,讓他有些恍惚,好像是穿越的那一天???
瞬間,他的意識清醒起來。
我穿回來了?
但狂喜之后,又有些寂寥,他家狗子,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又或者說,那是蕭君澤一個夢,如今,到了夢醒的時候?
他思想有些恍惚,這時,旁邊傳來驚喜的聲音:“哥,你醒了?”
蕭君澤轉頭看著那個提著飯盒的少年,怔了數息,他有這個弟弟么?
這時,那少年道:“哥,我是君淮啊!”
蕭君澤整個人像被雷打到,過了好一會,才有些試探地道:“君淮?你是君淮?”
天啊,他是睡了多久,才會讓一個睡前還在泥地打滾的小猴子,變成一個小鮮肉啊?
蕭君澤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四年,你睡了整整四年啊!”少年激動道,“你不知道,家里人都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少年的眼睛里喜悅幾乎要溢出來:“哥,你不知道,這次你可把家里嚇死了,當時你打電話讓救命,我們可急了,讓人幫著破門才把你送去了醫院。”
“啊,我打電話?”蕭君澤更恍惚了,他記得當時直接倒下去了,沒打過電話啊。
“肯定的啊,你當時就說了一句救命,媽嚇得直接報警了,好在你那離鄉派出所不遠,這才能及時把你救回來。”
蕭君澤沉默了,他努力回想,卻真想出自己有打過電話么?
-
出院一個月了,蕭君澤喜歡上了在陽臺上發呆,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他的肌肉大大的萎靡,整個人病骨支離,對鏡子一照,居然有五分像那個世界里的蕭昭澤,這可真是個可怕的事情。
當年的電腦記錄也沒有被人發現,弟弟說,他后來去收拾過他的房間,電腦什么的,都是關得好好的,還需要他輸入密碼。
另外,他倒下的地方不是樓梯,而是院子的大門口,正是從門縫里看到他的情況,當時他們立刻就破門了。
蕭君澤覺得有些詭異……
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
晚上,睡夢之中,他看到了無窮迷霧,那是一片開滿鮮花的河岸,一個長像和蕭昭澤的身體一模一樣的少年,就在他面前,仿佛照到了鏡子。
他看著少年,少年也看著他,
兩人都有些疑惑,同時伸出手,想要觸碰對方。了十萬塊,放心,用的是‘昭帝寫給三子的家書’這件文物,放心,已經被驗證過真偽了。記得吃早飯!”
蕭昭澤的怔了怔,但在看到那一張紙條,反復看了數十次后,觸摸著那龍飛鳳舞的筆記,眼眸之間,從懷疑,到明悟,再到狂喜,最后整個人將紙條放在胸口,卷著的被子滾來滾去,發出了讓人有些心慌的笑聲。
居然,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他太期待了,太期待等夢里,再次重逢了。
……
在門口正要敲門的馮誕聽到這帶著一點魔情的清脆笑聲,不由一怔,有些不安地對拓拔宏道:“會不會,是你弄錯了,你不是說不是君澤么?”
拓拔宏怒道:“絕對是君澤那小子,他用家書當文物騙了我十萬塊,他的筆記,我能不認得么?”
這臭小子,居然那么會裝,先前那無知膽怯的模樣,把他都騙得團團轉!
他是欠了這混賬么?
“若真是如此……”馮誕遲疑道,“他也不算騙你啊。”
再說,當時是拓拔宏硬要買的啊,還說是什么他的黑歷史,不能放過。
“你怎么還幫他說話!”拓拔宏委屈,“他這都不算騙我,怎么才算騙我?”
馮誕一時失語,也實在找不到幫阿澤辯解的辦法,只能將目光轉移到身邊,另外一名高大冷俊,看著門扉的青年。
“這位同學,你也是來找蕭昭澤同學么?”馮誕溫和地問。
那名青年看著他,目光靜謐,平靜道:“我找蕭君澤。”
馮誕和拓拔宏怔了怔,同時問道:“請問你的名字是?”
對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賀歡。”
……
房中,正滿心期待,對新的一天充滿向往的蕭昭澤正穿衣服時,突然沒忍住,用力打了個噴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