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這些只存在于我奢想中的東西都只是九牛一毛,人生來可真是不公平啊。
“好了,先去吃東西,”他平靜得像什么都沒發生,“這幾天先照原計劃,我和你一起陪你母親觀光,防止鐘旋和那個邪祟突然冒出來,你又要保護你母親,又要保護自己,恐怕防不過來。其他時候我不在你面前出現。”
“你不用對我這么好,我不會跟你那什么的,你想想阿寶,他太可憐了。”我只能這么直說了。
他又開始欲言又止,半晌,輕嘆一聲,道“就是阿寶讓我多照顧你”
我打斷他的話“不信。你胡說。”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說“其實你是阿寶失散多年的”
我抬起頭,把無語加鄙視的表情給他看。
他自己都知道這言辭之荒唐,咳嗽了一聲,說“總之,先去吃東西吧。”
我想了想,與他一同回到坐席再次吃早餐,吃著吃著,我悄悄掀起眼皮子瞅他,卻與他瞅著我的眼神冷不防撞上。
我急忙把自己的眼皮子蓋回去,咬了口三明治,嚼了嚼,想了想,別有用心地問“你和阿寶是怎么認識的”
提醒他,也是提醒我自己。
從現在開始,
我要把阿寶這個話題貫穿我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阿寶是一記警鐘,
只要我哐哐地敲,我和渣男的靈魂就早晚能被徹底凈化。
他倒并不排斥這個話題,在自然中我還聽出了幾分愉悅,不由得抬眼看他一下。
“我與阿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甚至有點兒疑似炫耀的語氣。
喲我和阿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你還搞東搞西我狠狠剜他一眼,趕在他給出反應之前火速低頭繼續啃三明治。
“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說。
我頓時冒出了另一個想法,抬眼再度看他,警覺地問“阿寶是不是和我血型骨髓什么什么相配需要我捐給他”
他微微一怔,隨即否認“不是”
我不等他尾音落下,爽快道“可以。”
他又是一怔。
“我說真的,可以。”我冷靜無比地說,“但要確保不傷我性命,此外,我需要一筆錢,這很合理吧,畢竟以后肯定少不了去醫院休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要一個鐵飯碗。”
看似獅子大開口,但留給了他討價還價的余地。大不了不需要安排工作。
到這一刻,我忽然無比深刻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我果然是我媽和于振邦的親生兒子。
好像我和他倆沒什么不同,我也會這么功利地做一件事情,為了牟取利益而如此市儈,哪怕是將自己的身體作為商品。
鐘齊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再度開口,聲音里不復剛才的輕快,低沉里帶著幾分嘶啞,甚至是隱忍不知道他在隱忍什么東東,說“無需你做這些,不要再胡思亂想,我什么都不需要你付出,你只要接受就好,這一切都是我不需要你任何回報給你的。”
我不信。我憑什么。
話都說到這里了,我索性也平靜了下來,無比的平靜,說“你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請你直白地說,否則我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我不是小孩子,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你這樣我反而會很惶恐,難免胡思亂想。不如你直接說。”
停了下,我趕在他開口前說“但如果是想睡我,那就免開尊口了,我不接受,你也別說出口來,不好聽。其他的你可以說。”
他帶上了幾絲煩躁問我“我說我真的不需要你任何代價,這很難讓你相信嗎”
“對,很難。”我誠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