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沉忽然道“謝停云。”
謝停云動作一頓,道“嗯”
“”
寧沉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伸手按住了謝停云的手腕,起身把他拽去洗手,道“干了,洗手上床睡覺。”
謝停云被拽得踉蹌前行“等等還差一點”
寧沉停下來,當著他的面用靈力把自己的頭發里的潮氣統統卷走,然后按著謝停云去洗手,洗完還順便把謝停云的手也卷干了。
謝停云“”
一些現學現用罷了,寧沉又不是沒有手的廢物。
操縱靈力和操縱魔息雖然不太一樣,但是大體是共通的。
寧沉的魔息可以外化,成為他萬變不離其宗的武器,但是靈力不行,靈力操縱起來的手感比較輕,而且最多只能凝出薄薄一層。
謝停云的床榻很大,兩個成年人也能輕輕松松地容納,他們二人也沒有在誰睡里面誰睡外面的事情爭執,因為寧沉直接不由分說地把謝停云趕了上去,自己躺在了床榻的外側。
寧沉直接墊著手,就這么閉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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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臥了下來,暗夜之中,他側躺著面對寧沉,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寧沉近乎完美的側臉。
寧沉的睡姿很規整,長腿交疊,屬于他的那床被子勉勉強強地蓋了一點在小腹上,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
謝停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看了他很久很久。
他在心中無聲念了一句晚安,隨后終于閉上了眼睛。
直到身邊的呼吸逐漸輕緩,寧沉這才睜開眼睛,停頓半晌后,側過頭看向謝停云。
謝停云整個人團進被子里面,半張臉陷入柔軟的枕頭之中,像是蜷起來的雪白團子。
這個角度的謝停云看起來不再冷冽而疏離,長眉松了開來,安靜地閉著眼睛,他應該是真的睡著了,睡顏安寧,呼吸規律而清淺,像是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后,終于難得放松地睡了一覺。
他們兩人分明是再清白不過的師兄弟,此時同榻共枕而眠,卻比任何道侶更旖旎難言。
翌日。
寧沉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了,他有記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又或者說,寧沉也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自從來到這里,寧沉才發現修仙者好像都已經把睡眠進化掉了,就連他連軸轉好幾天都沒有任何的困意。
直到如今在謝停云的云風閣里面,他聽著縹緲的蟬鳴,聽著謝停云清淺的呼吸聲,居然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寧沉清醒之后,首先發現的是耳邊的呼吸聲消失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果不其然看見身邊已經沒人了,謝停云不知道去了哪里,從他身邊經過竟然也沒有驚醒他。
寧沉剛想翻身下床,結果被身上的被子絆了一下,他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他的被子不知何時已經蓋到了胸口,像是被整床被子封印在了床上一樣。
“”
寧沉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根本沒動過,這個細致周密的手筆一看就知道是誰的。
寧沉默然片刻,還是掀了被子,下床。
謝停云的人影都沒有一個,乘風劍倒是還掛在劍架上,桌上放了一個食盒,盒角壓著一張攤開的信箋,上面用瀟灑的字跡寫道“早飯在桌上,記得吃。我出門一趟,去找我師父,大約一個時辰左右回來。”
“我走前把秋千做好了,你先替我試一下結不結實,應該是結實的,下面設了靈力陣法,人坐上去可以自己搖起來。”
“乘風留給你了,想玩可以,但是生氣了自己哄,跟它打起來的話不要殃及我娘的房間還有院子里的花草,其他都可以。”
“覺得無聊想出門玩的話可以給我留個信嗎我怕回來找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