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里,列威正放空著思緒站在院子里那棵剛剛發芽的樹下。
孩子們看到他魁梧的身材和外國人的長相都有些害怕,所以他出來了,此時正消化震撼的心情。
他剛剛看到了誰
列威恍惚的想著,
是日本人都長得太像了嗎,他已經過了臉盲的時期了啊,可是剛剛那個人是誰這就是boss說的孤兒院里自有人救他嗎
太驚悚了,這一定是今年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和那人還活著這消息相比,瀧澤生的復活都顯得無聊了。
他剛才脫口而出了一句,“boss,連你也死而復生了嗎”
可是后來得到的信息告訴他,那個紫紅色眼睛的男人不是死而復生,而是根本沒有死更玄幻了,這個世界真的奇妙透頂,他一直以為的殺師奪位的現任boss竟然不是一位鐵石心腸的人
從他對待瀧澤的事上來看他便是有溫情存在的,只是遠沒有中也干部熱烈罷了,原本以為不過是惡龍獨守著寶物罷了,原來不是珍貴的死物,是決定保護惡龍的騎士,而惡龍擁有的也不是一顆石頭心臟,那早就被騎士給捂熱了。
越想,列威的思緒便越偏,想著想著都看到現任boss本人了呢。
一個消瘦的身影從他的面前走過,列威無動于衷。
倏然,他在樹蔭下顯得格外暗淡的眼眸驚異的亮了起來,代表著主人走丟的神志終于回來了。
天吶,是現任boss,他急匆匆的向屋子跑去了,像是去尋仇想想也不可能吧,那驚慌的模樣,boss那柔弱的體質,萬一摔跤了怎么辦。
正無限想象的列威沒有意識到他把太宰治當作了多么脆皮的男人,可能跟他強壯到異常的體格相比,太宰治真的脆弱到一拳就能掄暈。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并不能改變太宰治是首領,而他要遵從首領的命令的事實。
可是里面還有前代
列威用幾乎要被事實干懵的大腦遲鈍的思考著,
里面有前代,他們可以和平相處嗎
瀧澤生的手術沒有用多長時間,這可比他什么內臟破裂的修復簡單多了,他只是在肩膀上被穿了個孔,失血過多又情緒過激罷了。
罷了
只是因為傷口并不致命,就能將傷害量化嗎
森林太郎目光沉沉的凝視著在麻醉藥的作用下沉睡的瀧澤生,為剛剛自己的想法感到了一絲厭棄。
有時候他也會討厭自己的思維方式在這個人面前。
他疲憊的走出這間簡陋的手術室,出門左轉就是瀧澤生在孤兒院的房間,他象征性的敲了兩下房門,便走了進去。
房間里被布置得很溫馨,瀧澤生是個浪漫的人。
他的浪漫體現在方方面面,將生活痕跡留在空間里便是其一。剛撿回他時青年似乎沉浸在難以自拔的打擊中,每天都好像在
混混度日,可即便那樣也保持著房間的干凈整潔,甚至疊了一朵紙花貼在窗臺上,來裝扮那時只能看到荒蕪寒冬的窗戶。
墻上掛著那串玫瑰花瓣穿成的環。
房間里唯一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個氣質陰郁的青年,他正望著窗外出神。
窗外是春季的暖陽。
森林太郎開口道,“明明也不算是熊貓血,但是太宰君,你在這方面真是不留余地啊。”
太宰治收回投向外面的目光,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不會排異這點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畢竟你也說過,我們兩個在體質方面出奇的相似,就像天生為對方的準備的第二幅軀體一般,這概率比親生兄弟還低。”
這的確是很奇妙的緣分,太宰治還記得瀧澤生知曉這點后停頓了一下,他的停頓很奇怪,就像聽到了另一個人在和他說話般被分去了心神,可緊接著他便欣喜道,“這不是非常好嗎這個安排好極了如果太宰你哪天缺了個腎,我都能割掉給你”
天啊,這種剖白真是讓人惡心到頭發絲兒都立起來了,完全不覺得浪漫
可另一層意義上,那代表著奉獻的意義,卻讓人無所適從心口發燙,他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而瀧澤生早一步就確定了自己的做法,連事情發生后給自己思考的時間都放棄了,單方面的認為自己是付出的那一方。
森林太郎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他大概一個小時候就會醒,發生了什么,他的臉上有淚痕哦,這么堅強的人竟然哭了,他回來后每天都悲傷得不能自已,可即使那樣也沒有哭。”
太宰治沉默了。
明明這只是個語調平常的問句,可森林太郎卻產生了青年受到了責怪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