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太宰治,“可我并不滿足于那樣的關系。”
“友情,親情,愛情,在我看來本質都是一樣的,所以它們在我眼里也沒有誰比誰高貴,誰比誰深重。”
“我所追求的是另一種極致的情感。”
對面的黑發少年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所有情感都會有界限,都會有閾值,可我在追求凌駕于它們之上的,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愛意。”
追求到最后又是什么呢
瀧澤生望著天花板,側了下腦袋。
他在窗臺上看到了一個新的花瓶,還在花瓶里看到了在這個初春很難尋來的野花。
瀧澤生盯著花發呆了三秒鐘,就聽屋里的另一人解釋道,“那個小鬼送的。”
瀧澤生茫然的轉眸,“我怎么了低血糖暈了”
中原中也毫不留情道,“你很遜的被氣暈了。”
“啊啊”
“沒出息,被青花魚三言兩語的就刺激到了。”
瀧澤生還想狡辯一下,“只是意外”
“下次再說這么帥氣的話的時候能不能多堅持幾秒啊,很毀氣氛哎”
中原中也還沉浸在他的靈魂之說里呢,“還有,你的手指都劃
破了,這都沒有發現,你腦袋里的痛覺神經失靈了”
瀧澤生看向了自己的手指。
指尖被簡單的貼了幾個創可貼,還是兒童版的,上面有很搞怪的印花,瀧澤生覺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一下。
他翻身下床,動作顯得輕盈極了,像是擺脫了什么一般。
“干什么”
“去找太宰”
瀧澤生拿起那個花瓶,“對了,你知道愛麗絲去哪了嗎”
“應該在準備晚飯喂急也別跑啊,你一天沒吃飯了,就你現在的身體素質,下回可能真就是低血糖暈倒了”
瀧澤生在他的書房里找到了太宰治。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呆的時間最久的地方,那個剛過的寒冬,他把自己裹成一團靠在壁爐前,不知道熬過了多少寂寞的日子。
靠著柔軟的地攤掩蓋腳步聲,瀧澤生悄無聲息的靠近,但他的影子早就在燈光下晃動了很久。
太宰治放下了手里的書,是瀧澤生曾讀過的克林索爾的最后夏天。
他看著走近的瀧澤生,不發一言,顯然在等待對方開口。
而瀧澤生在他面前單膝跪下,“把手伸出來,太宰。”
太宰治照做。
一段膠帶貼近了他的手腕,背面靠著他被繃帶纏緊的皮膚,有粘性的一面暴露在空氣中。
瀧澤生選了幾多花瓶里的野花,將其按照大小顏色有序的黏在膠帶做成的手環上。
青年低聲道,“我把春天送給你。”
“所以你要送給我下一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