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生命不久矣的消息就跟長了翅膀飛一樣傳遍了組織,但是瀧澤生本人不知道。
于是他迅速擴張勢力如今還要上位的行為便在他們眼中有了特殊的解釋他想趁生命結束前體驗一次男人的浪漫及站在不良的巔峰
是瀧澤生聽到了都能覺得耳朵被污染了的程度。
不知道他哪句話讓琴酒改了想法,大概是他的請求終于有了效果,總之這兩天琴酒都待在他的安全屋里沒有想著離開。
瀧澤生最常干的事就是窩在他旁邊工作,也并不避諱工作的界面被他看到。
琴酒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的電腦屏幕,一早上,他看到瀧澤生對不下十個人發去了指令,就像是公司開晨會的老總一樣把每個人的工作方向安排得明明白白,直到對方在一個頁面上停留了許久,明顯思考的時間過長了才開口問道,
“你什么時候對錢這么感興趣了”
“嗯不是錢哦,是權。”瀧澤生順勢往后一靠,靠到了沙發的軟墊上,“只是有些東西離不開錢,有些人只有用錢才能招到。”
這也是當初港口afia壯大的原因之一,他當然不是單純的給一些無家之犬避風港,而是用豐厚的報酬留住了人,別的先不說,只要干到中高層便會得到一處分配的房產,再往上掙得月薪就是普通人好幾年才能攢到的數。
所謂能讓人冒險的活全是靠錢催出來的。
琴酒“權”
瀧澤生“類似于命令你這種人就是一句話的功夫”
琴酒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腦子有包的瘋子。
“龍飛這個組織的名字可真是惡俗總之,他們很多成員都是中學就輟學所以沒有學歷這塊敲門磚而被社會拋棄的無業游民,唯有繼續待在組織內才能生存,最大的作用也就是靠體格和數量進行氣勢上的威脅了,以及外派出去會不用擔心人員緊張。”瀧澤生不甘寂寞的挑起了落在沙發上的一縷銀色頭發,話題說著說著便偏了,“你的頭發還是保養得那么好啊。”
琴酒把自己的頭發拽了出來,“然后呢,你要用錢招什么人”
瀧澤生咧了咧唇角,“你不會不懂的,比起招攬人才,收買才是用錢最多最頻繁的地方。”
轉來轉去瀧澤生都沒說他要招攬誰。
琴酒懶得再和繞彎子,比起那個,他發覺這個瀧澤生的作息也一樣的令人發指,以往多少還會因為不可抗力睡一會兒,比如身體撐不住邊敲鍵盤邊看屏幕邊接電話眼皮睜著睡著了,而他現在可謂是連軸轉,和吃了興奮劑一樣精神。
這種體格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
觀察了三天的琴酒如此想著,抬手撕下了退燒貼。
剛剛想繼續工作的瀧澤生立刻抬眸看他,“還燒嗎”
“該換藥了。”
瀧澤生干脆的把筆記本往旁邊一放,“我來幫你。”
琴酒的傷除了腦袋上和大腿上這兩處明顯流血的地方,
便是腹部被人擊打的淤青,當初急救時簡單的檢查了一下17,還好沒有內臟破裂。
換藥的過程瀧澤生在森那里倒是學了不少,他腦袋被開洞的經歷可是長達了幾個月,人在被傷痛折磨的狀態下極為容易暴躁,反正瀧澤生可以靠這個理由把琴酒偶爾的情緒不穩當屁放。
給腹部上藥需要敞開衣襟,瀧澤生一眼就能看到他胸口的槍傷。
正正當當的,位于兩肺之間,胸膛左側第五肋間隙。
瀧澤生回憶了好久都沒有想起來這傷是什么時候弄出來的,起碼他還在組織的時候,還在完成第三任務的時候應該沒發生那么驚險的事,否則系統給他評分的時候要往下再降一降了本來他在執行第三任務時便消極怠工了很長時間。
愣神間,瀧澤生脫口而出了一句,“這是怎么弄的”
琴酒本來還有些懶散的呼吸頓時一窒,緊接著瀧澤生被他盯住了。
琴酒的眼神向來比他的嘴會講話。
“你不記得”他用一種帶著奇怪笑意的語氣問道。
之所以還能稱呼那為笑意,是因為即使猙獰,這句話的顫音也很像是惹人忍不住發笑時的顫抖。
“抱歉,我忘了。”
“因為忘了才敢站在我面前啊。”
瀧澤生意識到這玩意兒跟自己有關,但他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人格,于是說,“就算記起來了,我也會站在你面前。”
“那我們來打個賭吧。”琴酒瞇了瞇眼,“等我哪天發現你記起來了,就把這槍還給你。”
“這算什么賭,我總有一天會記起來。”就算是現在,瀧澤生都在一點一滴的回憶起過去,“我不可能為了躲你這一槍就操控自己的記憶吧。”
誰知青年定定道,“你不能嗎”
他那總是帶著嘲諷的語調在這一刻拉滿,“格羅格,你不能控制自己想知道什么嗎”
他意有所指的太明顯,瀧澤生想到了那枚記載著所有的徽章。
“不賭。”他撇嘴道,“這個賭根本沒有必要,因為從開始就意味著我會輸。”
以及將這一槍還給他的說法。
“所以,這個傷果然是我弄的嗎”
某一瞬間,瀧澤生的眸色極為黯然,琴酒幾乎能看到那其中溢出來的,實質的懊悔和痛色。
他瞳孔一縮,頓覺渾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冰凍住,緊接著沸騰一般散發出了熱意,沿著血管流到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