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真“很痛嗎”
夜繼聲的眸子是赤紅色的琥珀色,他的面色很平靜,少年清瘦的臉龐蒼白,可他卻依舊道“不痛。”
簡真便繼續為他上藥,當他一點點的為他療愈傷口的時候,有些猙獰的傷疤他看著都于心不忍的皺眉,可夜繼聲即便是頭上出了冷汗,卻也不吭聲。
慢慢的。
簡真覺得,他終于在少年魔神的身上,看到了日后那位的影子。
同樣的倔強,同樣的不肯示弱,從前他以為那個魔神作為魔尊的自傲,如今卻明白,原來有些人的驕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論是何身份,不論是何處境,也不會輕易低頭。
簡真輕聲道“你為什么叫無聲”
是因為不愛說話嗎
還是誰給取的名字呀,有什么特殊含義
夜繼聲卻面色平靜的說“被賣到仙族的時候,按照灑掃弟子的排序被分到的名字。”
簡真的手一抖,手中的玉露瓶子差點掉落,被夜繼聲穩穩的接住了,他抬頭道“這藥已經上的差不多了,其他的不用上了。”
“為什么”簡真道“你還有其他的傷口呢。”
夜繼聲卻只是將藥瓶的蓋子重新塞上,放回桌子道“我剩余的那些傷口都很小,給我用浪費了。”
簡真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神有些恍惚。
見慣了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魔神大人,再看到面前瘦弱又處境艱難的人,他并沒有覺得形象破滅,反而涌上來的只有心疼。
簡真很認真的說“這個藥就是給你的,給你用的東西,不浪費。”
月色從外面灑落進來。
室內穿著白色弟子服的人聲音溫潤,就如這浩蕩于天地間的月色一般柔軟,平等的灑落于黑暗的世界,驅散所有陰寒。
夜繼聲想要推辭。
簡真卻已經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說“我得回去了,這個藥不是一次性的,過兩天就要換的,到時候我再來找你”
說完話的人便推
門離開。
門被打開時,外面的月光透過門的縫隙落進來,當門扉被關上時,又重新將光亮隔絕在外,就仿佛是,他走了,連帶著光亮都離開了破敗的小屋。
夜繼聲布滿傷痕的手抬起來落在光潔的小瓶子上,緊緊的攥著,一言不發,落座在黑暗中的少年猶如抓著浮塵中的稻草一般用力。
翌日
躺在病床上的簡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來。
站在床畔的浮長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板著一張臉格外的嚴厲,非常的有大師兄的風范。
簡真有些弱弱的喊“師兄”
浮長歡道“藥師說你是淋了雨才生的病,你為何會淋雨”
簡真發燒燒的臉色通紅,他說“因為下雨的時候我在外面閑逛,不小心被淋濕了。”
浮長歡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新入門的弟子對外面好奇會閑逛其實本也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但能淋一場雨就把自己淋的這般狼狽的,倒是頭一次見,斥責的話剛到嘴邊,就對上了一雙濕漉漉,泛著水霧的眸子,發燒的滿臉緋紅,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簡真的聲音軟軟的,他說“師兄,藥師有沒有給我開什么退燒藥,我好難受呀”
浮長歡到了嘴邊的訓斥硬生生又咽下,他淡聲道“藥師已經給你用了藥了,但是你的身體與常人特殊,對治愈系的法術和各類靈藥有排斥反應,為你施展法術和喂藥時,你身體都會排斥出去,所以如今你只能慢慢的用普通的草藥咬著。”
簡真驚訝“啊,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