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旸偏頭,吩咐司機去送。
奶奶瞪他“你多大譜兒,奶奶叫不動你啦”
還是梁思憫堅決拒絕了,季驍南有意將這件事說清楚,便說“我去送吧”
季旸卻又皺了眉“不行。”
他又說要去,最后被奶奶拿拐杖敲了兩下,覺得他不靠譜,還是讓季驍南去送了。
路上梁思憫終于和季驍南好好說了幾句話。
她試圖解釋“我和季旸沒什么關系,他就是就是我倆性格不合,從小總吵架,一生氣就互相給對方添堵,他不喜歡我的,我們沒那種關系,也沒那種可能。”
“那我代他跟你道個歉,他不應該這么做。”
梁思憫覺得這才是穩重成熟的男人,情緒穩定,妥帖體面,哪像季旸那狗東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說話就讓人想揍他一頓。
她忙擺了下手“沒事,我也沒少氣他,我只是不希望被誤會。”
“回去我會好好教訓他的。”季驍南說。
大概是因為季旸插一腳,梁思憫覺得尷尬且別扭,一路上除了解釋完這件事,就沒什么話了。
她沒回家,前一天跟杜若楓約了去見個導演。
杜若楓做制片人,最近在籌備一部電影,約了圈內的大導和他太太一塊兒吃飯,梁思憫去當個陪襯。
這部片子投資大,杜若楓也想讓梁家也投點兒。
地點在世貿金庭,離約定時間還早。
“把我放咖啡店門口就行了。”她說。
秋天突然就來了,冷風瑟瑟,她穿得單薄,也就懶得多話,下了車,只揮了下手告別。
一輛邁巴赫緩緩停靠,季旸從后車座下來,看見她,擰了擰眉,那臉上就差寫一句陰魂不散。
梁思憫礙于季驍南還沒走,才沒罵他。
季驍南下了車,面色嚴肅“季旸”
意思是你在干什么,
他以為季旸特意追過來,
季旸無奈攤手“我跟祁東有約,我哪兒知道你們也來這兒。”
而且季驍南走了有十來分鐘他才出門,這同時到了他也很冤。
季驍南抿唇,盯著季旸看。
他這侄子一向穩重,但今天他不太確信。
梁思憫快凍死了,想走又插不上嘴,三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呈等邊三角形的站位站在金庭的門口,跟拍什么狗血八點檔似的。
“你倆聊,我先”她話還沒說完,遇到件更荒謬的事。
在附近大廈上班的周凌琨打算去金庭旁邊買杯咖啡,遠遠就看到梁思憫,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全面拉黑刪除他的人就在眼前。也不是完全沒有她的消息,只是她出入的場合,大多他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這還是第一次在他可觸及的地方看到,于是顧不得審時度勢,他快走兩步,斂著眉從背后拉住她“小憫。”
梁思憫嚇一跳,下一秒甩開他的手,看到是他,臉色一下子沉下來“滾。”
真夠晦氣。
他還想再拉她,希望她能冷靜下來他們好好談一談,梁思憫這種油鹽不進,絕情起來恨不得把人送進焚尸爐焚毀干凈的勁頭,讓他十分惱火。
然后季驍南過去扯住了他的胳膊“先生,你這樣不好吧”
“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女孩子拉拉扯扯。”
“我是他男朋友。”周凌琨臉色青白,想他也算是體面人,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