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念一噎,而后臉上一陣火燒火燎的滾燙,她就知道這太過隨意的穿搭來這里不合適,果然被嘲了。
這個時候,她真想借宋瀅的嘴。
畢竟要論罵人,宋瀅最厲害了。
“盧宗平,嘴巴干凈點。”
傅司衍掀起眼簾,幽深黑眸一片森森寒厲“這位是我太太。”
那喚作盧宗平的男人臉色陡然一變,顯然沒想到眼前這打扮寒酸的年輕女孩兒竟然是傅司衍的老婆。
他一開始瞧著這女孩兒有幾分姿色,還當是什么保姆女傭之類的畢竟都是男人,這種貼身照料的職務
,當然優先挑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和古代公子哥兒房里的暖床丫頭一樣,要是興致來了,還能玩一玩。
之前好像聽說,傅家老太太好像病急亂投醫,為了給傅司衍沖喜,找了個三等豪門的千金訂婚。
難道那三等豪門的千金,就是眼前這位
盧宗平皺眉打量,形象氣質倒是不錯,可這一身的穿戴,實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沒有一件是品牌,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千金。
他剛想再多看兩眼,一道凌厲目光如寒冰般直直落在臉上,不容忽視。
盧宗平低頭看去,就見輪椅上的身量高大的男人面罩寒霜,雙眸沉沉盯著他,雖未置一詞,但周身是掩不住的殺伐戾氣。
和傅司衍打交道多年,哪怕是前兩年出損招陰了傅司衍一回,讓傅氏損失了五個億,酒會上再相見,傅司衍也是一副從容沉靜的氣度,從未有過這樣情緒外露的駭人模樣。
盧宗平后背一陣發寒,合理懷疑要是傅司衍能站起來,怕是早就一拳頭掄過來,打得他滿地找牙。
看來傅司衍把他這位太太,看的不是一般的重啊。
他心頭腹誹,面上卻是擺出一副笑臉“哎喲,傅總您可別生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看出這位是您的太太。傅太太,你別和我計較,實在是我這大半年都在滬城,很少來蘇城了,都不知道傅總已經結婚了。”
眼見這個叫盧宗平的男人一秒變臉,舒云念壓根不想搭理他,她低頭看向傅司衍“阿衍,我們走吧。”
反正聽這人說的話,肯定和傅司衍關系不好,沒準是生意上的對手也不一定。
既然是敵人,何必廢話,浪費情緒。
傅司衍卻抬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稍等。”
說著,他再次看向那個盧宗平,嗓音沉冷“給我太太道歉。”
“傅總,你這是”盧宗平摸了下鼻尖“我剛才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
傅司衍語氣沒有半點情緒“不夠正式,也不誠懇。”
話音落下,盧宗平臉色一變。
一旁的舒云念也輕蹙了下眉,她俯身到傅司衍耳邊,悄悄道“和這種人廢什么話,而且他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實意道歉的。”
她離得近,說話氣息如春風般柔柔拂過耳畔,帶著淡雅清香。
傅司衍胸膛那份沉悶燥意,也因著她的輕聲細語緩了幾分,但看向盧宗平的眼神依舊冰冷,如同在看個死人“大半年沒搭理你們雄興,你們雄興是想死么”
盧宗平臉色鐵青,咬牙“傅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再多廢話一秒,我保證讓雄興的股價多跌一個點。”
傅司衍慢條斯理地瞥過腕間那枚精致的藍寶石腕表,語氣清冷“到時候別說你盧宗平跪在我太太面前磕頭,就算你們汪董親自登門賠罪,傅氏也和你們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