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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瑯滿目的布料和成衣之間,江昭挑得花了眼。
徐景裕倒沒什么意見,他對她要挑很久這件事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只是在她身側站著。
江昭常年在跟草藥打交道,她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藥味,就算什么也不做,但徐景裕覺著那煩躁的心情好了許多。
他也只是把她當作一味藥。
江昭選了很久,伸手摸了摸眼前這匹料,喃喃自語道“這應當是適合他的”
倒是夷牙等得有些不耐煩,翻了個白眼“不過都是些普通玩意兒,有這么值得看的嗎”
江昭聽到,嗤笑一聲,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還沒說話,夷牙就知道她要說什么了,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話,于是他抬手打斷。
“好了。”夷牙皺眉,“知道你要說是我不懂愛,知道你要說我有喜歡的人就明了,你真是”
江昭挑眉,聽他繼續說。
夷牙“真是生怕別人不知你心悅那位救回來的凡人男子”
江昭沒回答,只是抿唇嬌笑,隨后繼續挑選那些料子去了。
“看管”江昭這些日子實在無聊,好在現在魔尊大人竟親自來到,夷牙大受感動,覺著他肯定是來陪自己的。
不然要尋江昭仙子這事,他完全可以不與自己一道在這凡人身邊呆著的。
于是跟江昭表達完不滿后,夷牙正打算轉頭跟徐景裕說些她的不是,結果話都還沒說出口,只有一個音節的溢出是嗓間的瞬間,徐景裕忽然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徐景裕的眼神,比寒冰池的池水還涼。
夷牙跟在徐景裕身邊多年,尚未見過他動怒,也沒見過徐景裕用這么略帶煩躁的冰冷眼神看他。
畢竟,徐景裕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殺誰也只是抬抬手。
就算要踏平一座城,也不眨眼。
這世間沒有任何事值得他情緒起伏。
可這會兒,徐景裕開口的嗓音明顯有些不悅,斥他“你,閉嘴。”
夷牙“我”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聽你說話就覺心情煩躁,閉嘴安靜點呆著。”徐景裕發覺好幾次都是如此。
那種控制不住的情緒,夾雜著憤怒、煩躁,還有幾分奇怪的酸意,都是在夷牙說完話之后。
夷牙被訓后就真的閉了嘴。
但徐景裕覺著這煩悶勁還是散不下去,越看夷牙越不順眼,索性一個抬手
把他的嘴給封上了。
江昭最后給爹爹和沈游都選了布料,唯獨沒給自己挑。
從這成衣鋪回去的路上,她竟覺得身邊安靜得有些可怕,夷牙雖然不怎么喜歡她的樣子,但每天也會與她說不少話。
他本身就是一個憋不住話的類型,被安排到她身邊看著也無聊,無人可以說話,也只能找江昭聊些有的沒的。
撇開別的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