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凱煒“信了,看到你去教研樓找他幾次,待到很晚才走。”
邱凱煒的導師的一個實驗室在教研樓那邊,碰到一次是偶然,一連幾次,怎么都能看出貓膩。
“我倆沒好,我”春舒笑容有些干,“我不想做不負責任的事。”
邱凱煒沒再多問,春舒是個清醒的,也考慮得最周全,每次比賽對她是百分百信任,再壞的處境,也相信她能帶他逆風翻盤。
不過是散了會兒步,春舒回來洗完澡便困得睡了,閉眼前看了眼手機。他還是沒有回信。正常吧,這句話能回什么換成她也會當垃圾信息處理了。
周六一早五點,春舒醒來后,坐了許久,心想著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今年已經是第三次發燒了,每一次發燒后疲憊感越來越重,偶爾會流鼻血,低血糖的眩暈常有,病發得太過熟悉,很難不多想。
坐在車上,春舒看著早晨城市的街景,縷縷陽光落下,昨夜的薄霧逐漸散去,環衛工細心打掃城市,早餐鋪和蛋糕店最先營業,老板們用心裝點門面,空氣里全是溫馨的香味兒。
春舒去得早,領到號后準備
去門診排隊,從電梯出來,專屬于醫院有的濃烈的味道令她恐懼,怯懦地不敢往前,最后把號丟了,轉身去進了應急通道。
門合上,把吵鬧的聲音隔絕,她的溫度漸漸回到身體里。
一個男人背著她靠在窗戶,手里玩著煙,應該是煙癮犯了,想找個地抽一根。
注意到動靜男人回頭,春舒就這樣和他對上,看清容貌后,挪不開眼,知道很失態,卻覺得好久不見,想看看他。
梁嘉詞掛上他標準的三分笑,已經沒了那晚的怒氣,平和許多“看病啊”
春舒把手里的病歷本放到書包里“嗯。”
好心給老頭子送早餐的梁嘉詞剛被攆出門,禍害風評說“什么毛病啊,這層的醫生都不靠譜。”
“會死的病。”春舒走近幾步,還是沒勇氣靠他太近,靠在墻上,“醫生挺好的。”
梁嘉詞抱著手靠在墻上,跟吃了炮仗似的“噯,春舒你拿病忽悠吧,找理由躲我。”
春舒不介意他的語氣,問“你呢,怎么了”
梁嘉詞盯著她“被人下面子,憋屈難受,病了。”
春舒笑了笑,知道他是玩笑話“這兒的醫生能看”
“不能,絕癥,能治的醫生不接。”梁嘉詞看著對面的春舒,吊兒郎當問“你呢,還有多久會死啊”
春舒神色淡了些,回答的話認真“一年。”
如果復發,她可能真的只能活一年了。
“比你短,十個月。”梁嘉詞說,“兩個要死的人談戀愛應該沒負擔吧”
春舒被逗笑,確實沒負擔。
夾槍帶棍說了一通,梁嘉詞摸了摸后腦勺,低聲罵了自己一句“我就是賤啊。”
春舒聽到了,努力裝成沒聽到,一動不動。
梁嘉詞掀開眼皮盯著春舒看“我四天沒睡好,恨不得刪了你好友,就一句對不起打發人,你沒心啊這么多天一個消息也沒有,你就是沒心沒肺愛占我便宜的渣女,但我賤啊,我他媽就是想和你好,當情人也得,陪吃陪喝陪睡,我做三`陪男,跟我好就行。得了,你別聽了,我最近說話沒素質。”
不說情話的梁嘉詞比說情話時更會撩撥人,他的話很糙,卻一下一下往春舒心里戳,那晚以后她不敢見他,更怕遇到他,因為她知道一旦對上他,他稍說兩句好話,她完全招架不住。
春舒盯著男人看,笑得很輕,像玩笑話一樣說“反正都要死,那就好吧,一年后就當我死了。”
梁嘉詞看著她幾秒,是答應的意思吧,肯定是了
他上前二話不說把春舒扯自己懷里,抱得緊緊的,心說賤就賤吧,有對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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