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當然明白對方想做什么,那個叫負責人的家伙,殷勤地留給青年一串聯系方式,遇上任何麻煩,都可以尋求中轉站的幫助。
此處雖偏遠,卻也是按照相關標準合規建造,配有許多殺傷力極強、用來震懾星盜的重型武器。
可那又有什么所謂
祂從未忍耐過這樣久,明明上次青年也得了趣兒,為什么要一次次地拒絕,甚至想把自己拋開。
“沒亂來,”嗓音如塞壬,頻率奇異地震蕩,霍野雙眸變作漆黑的漩渦,“穆子謙讓你難過,但我會給你快樂。”
開什么玩笑,下意識地,宋岫在心底反駁,誰會為穆子謙難過。
他扮演得再像,也并非真正的安清。
快穿員要學的第一課,便是如何準確分辨自我和人設。
然而,緩緩回蕩在耳邊的音節似乎有什么魔力,外加宋岫對霍野本身就毫無防備,恍惚間,他竟真覺得自己委屈得厲害,鼻尖發酸,如同過往遇到的全部糟心事,都在一剎那涌了上來。
這不對。
宋岫強打精神。
偏偏他又感受到了曾經在湖底感受到的無形燥熱,想推開人魚的胳膊,居然主動勾住對方的脖子。
很顯然,他的身體還記得上次水中胡來的滋味,知道整個房間里,最能讓自己高興的東西在哪兒。
涼絲絲的吻落了下來。
肆意品嘗青年口中的甜美,霍野并不認為自己如何卑鄙,祂只是做了點小小的暗示,最終選擇抱緊自己的,是青年本身。
可當霍野真正瞧見對方眼尾滑落的淚珠時,祂又煩躁至極,區區一個穆子謙,有什么值得傷神
連帶著動作也粗魯起來。
咸咸的水痕被卷走,轉而在下一秒,于唇齒間交換,宋岫嘗到苦味,渾渾噩噩想躲,后頸卻被一只大手死死緊扣。
瀕臨極限的窒息感讓他醒過神。
深刻體驗到某個隔著布料緊挨著自己的大家伙,宋岫狠狠心,用力咬住人魚削薄猩紅的下唇。
最基本的道具都沒有。
他一點也不想被嗶死在陌生的員工宿舍。
未等多想,宋岫就對上了人魚愈發晦暗的眸子,他分明刻意控制著力道,仍被大股的血液嗆了口,喉嚨條件反射滾動吞咽。
宋岫頓時慌了神。
自己的牙有這么厲害
好像咬壞了個帶夾心的果凍,又q又彈。
但落在霍野眼中,青年的反應無疑是恐懼,對方精神力奇高,且滿心抗拒,祂若不想把人弄瘋,變成癡癡呆呆、只懂追逐欲望的傻子,便不得不放棄溫情誘哄的把戲。
祂第一次遇到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
擁有不得。
毀滅不得。
偏偏,就在祂憋悶得想要變回本體強來時,一片曖昧且尷尬的沉默中,青年抽手,蹭過嘴角的殷紅,審視般,垂眸看向自己與人魚相同的鼓起,神情冷淡地張口,“原來這就是你說的要。”
“知道了。”
“看在彼此都有反應的份兒上,我可以做你的床伴。”
“但這里不行。”
“我想睡覺,你安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