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饒有興趣地用手捏了捏。
最開始,的確是云朵般綿軟的觸感,輕松將他的指節包裹吞沒,但再往里,宋岫竟碰到些硬硬的東西。
照常理推測,應當算骨節,卻比人類的更加靈活,動來動去,沒有固定的位置。
海浪般,放任青年胡來的果凍晃了下,“別碰。”
閱讀過各類花市文學的宋岫立刻停住。
可聽霍野的語氣,又不像被撩撥后的隱忍,短暫糾結兩秒,他終是沒壓住好奇,試探屈起食指,敲門似的輕輕叩了叩,“為什么”
霍野“丑。”
自己開口制止前,青年差點抓到祂仔細藏起的腕足。
宋岫皺眉,“誰說的”轉念一想,霍野一直模仿人類,肯定也會學習人類的審美,便了然,“星網”
果凍沉默。
落在宋岫眼里,神似一只藏起尾巴、忐忑揣手手的貓。
這讓他既心疼又好笑,盡管宋岫知道,霍野足夠強大,心智也絕對稱不上脆弱。
重新將果凍擺了個體感最正對自己的姿勢,他攤開掌心,輕聲,“霍野。”
被叫到名字的“邪神”沒有動。
過了許久,才在青年執拗的僵持中,妥協地,探出一條最纖細的腕足。
老實說,它給人的感覺實在難以算好,冰冷,潮濕,粘膩,宛若深海章魚的觸手,底部遍布花紋奇異的吸盤。
宋岫卻未曾閃躲。
而是任由它蛇一般纏住自己的右腕,再用尖端,小心撓了撓他的掌心。
有點癢。
于是宋岫笑,“這是你們種族打招呼的方式嗎”
白與黑,美與丑,帶來極強烈的視覺碰撞,霍野忽然聯想到,那些古老傳說里躺在祭壇上的雪色羔羊。
像警告,又像是調侃,祂瞥向客廳落地窗投映的倒影,道“在人類眼中,你大概已經是瘋子了。”
癲狂到與怪物為伍。
回答這句話的,是一個實實在在落于果凍頂端的吻。
“抱歉,沒找到你的嘴巴在哪兒,”甚至有心情開了個玩笑,宋岫認真牽起霍野異于常人的手,貼近自己左側胸口,“但你得明白。”
“我很清醒。”
清醒地知曉,自己愛著怎樣的靈魂。
和霍野開誠布公地聊過后,宋岫果斷選擇了擺爛。
反正無論他做什么,都很難打消穆子謙對霍野的猜疑,前者撤離一線后,負責的正是首都星安防,遲早會引來上面的關注。
等待各方商討出結果的時間里,宋岫干脆和霍野過起了二人世界。
如果宅在酒店
也能算蜜月的話。
研究院則異常識情識趣,
或者叫見風使舵總之,
結束和穆子謙的談話后,前者再沒向他發出邀請。
對此,宋岫倒很樂得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