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卻仍停留在難得乖巧的白兔身上。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紛紛明了劍尊這哪是專門來當授課長老,分明是帶靈寵遛彎,順道路過。
沒見小師弟都吃癟了嗎
當然,無論理由為何,渡劫期老祖親身指點的早課,誰放棄誰腦子缺根弦。
有喜惡,就代表著有機會討好,聽聞劍尊尚未收徒,萬一哄得那白兔高興,真拜入明月峰也說不定。
幾位年紀小喜歡毛絨絨的女修,則直接拿出藏在儲物袋里的零嘴,試圖走捷徑吸引宋岫“投懷送抱”。
宋岫確實容易餓。
他這身子虧空得厲害,破氣球似的往外漏風,整天泡在鋪滿藥材的暖泉里,才勉強補回點精氣神。
不過,在原主的罪名沉冤昭雪前,他很難對青云門的弟子有好臉色。
“又氣什么”仿佛擁有專門針對宋岫的讀心術,霍野低頭,掃過自己懷里默默炸毛的雪球,伸出食指,道,“餓了便咬。”
宋岫堅定地閉緊嘴巴。
開玩笑,大庭廣眾之下,他若真傷了霍野,下一秒就會被幾百柄劍指著。
花容是好妖。
他得努力維護原主的形象。
但霍野著實香得要命。
明月峰靈脈滋養,短短半月,對方已重回金丹之境,血肉中的養分遠勝初遇,假使宋岫從未嘗試便也罷了,偏偏他曾細細品味過。
此情此景,活脫脫是對自身定力的考量。
期望給修真界僅存的渡劫老祖留下個好印象,論劍峰上的比試熱火朝天,其中白羽最為突出,哪怕將靈力壓至筑基、練氣,亦能輕松獲勝。
既擔了授課的差事,總要交出些符合師長身份的指教,任由白兔在自己懷里做窩,霍野游刃有余將眾弟子的表現分別記下,頸間卻忽然感到一陣濕熱。
慢吞吞,畫圈般地繞。
側目,某個做賊心虛的雪團子正飛快收回鮮紅的舌尖。
以往給對方喂食血液時,霍野也曾被舔過指腹,但這次又有些不一樣,線條清晰的下頜緊繃,他喉結倏地滾動,“你”
話剛開頭,原本粘人又懶散的白兔,就噌地踩著少年的胸口和膝蓋跳了下去,模樣頗為慌不擇路。
我有罪。
識海里,宋岫虔誠懺悔,真真是條件反射。
位于圓臺中央的白羽同樣驚訝,“師叔這是、要用靈寵來考察弟子嗎”
一輪比試下來,他照常拔得魁首,此刻踏上圓臺者,約等于向魁首發起挑戰。
可一只白兔
眾人紛紛忍笑。
指尖緩緩拭過頸間的水痕,霍野盯著白羽詫異的表情,突然便起了幾分厭惡。
以對方的聰慧,又怎會看不出,宋岫是與自己玩耍時意外闖入,偏要拉前者到同一位置上做比較,對方難道認為這個玩笑很幽默
但,未等他開口,外表嬌小且柔弱的白兔,就噗地揚起一捧雪,靈力推動,直奔白羽面門。
氣勢洶洶。
宛如開戰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