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什么都沒有發生,一直都是我單方面的愛慕。”我咳嗽了幾聲,嗓子仍然火辣辣的,“至于定情,他沒有明說,是我一廂情愿罷了。現在想想,說不定也只是希望讓你放我一馬,因為他很同情我。”
我苦澀地道“我沒想過破壞你們的感情。”
江森冷冷道“他不是為了救你,他只是為了他自己該死的尊嚴和高貴的身份。”
“至于你,也不看自己是什么東西。”江森掐住我的下巴,黑沉的眼眸逡巡了一圈,“只有一張臉說得過去的廢物還妄想攀上高枝”
受不了了,壁咚加掐下巴,一頓三個霸總是吧。
不過他情緒下去了就看出來不對了,還是得警惕下。
他嫌臟一樣松開了手,拿出手帕擦了擦,“他如果死了,我絕對不放過你。當然,如果他最后無事,我可以讓你多活一陣子。”
江森褪去了警局初見時的那種貴族式的禮貌與溫和,只剩一身的倨傲,如此睥睨著我。
但下一刻,他的倨傲便有些破碎了。
因為一個護衛通傳了,“手術成功,亞連少爺已經恢復意識了,但他強烈要求”
江森打了個手勢。
護衛才繼續道“讓陳小姐陪他度過這幾天的術后療養。”
江森面色立時陰沉下來,斜睨了我一眼,勾起了嘲諷的笑。
他點頭了。
術后這幾天,真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候。
真的,這人不是一般的嬌貴,也不是一般的煩人。
雖然小命捏在他手中,但是有時候也覺得這條命不如沒了。
“窗外的鳥好吵。”亞連抱著抱著被子,側過臉來小聲道“你去把窗戶關了吧。”
我無言前去關窗。
明明十分鐘前還說太悶了,要我開窗。
我回到病床旁,繼續幫他削水果。
他看了我一會兒,道“你好像這幾天都不怎么說話了,你嫌我煩”
那不然呢
我攥緊了水果刀,淡淡道“沒有。”
他又盯著我好一會兒,一把打掉我手里的水果刀,水果驟然摔在地上。
我看他,他蒼白著嘴唇,努力起身一把將床頭柜上的水果鮮花盡數掃掉,有什么飛濺起來擦過我的臉。
桌面清理大師是吧
他有些驚愕地望著我。
我摸了摸臉,有血,心里感覺怪沒勁的。
亞連的驚愕轉瞬即逝,昂起了下巴,脖頸處纏了厚厚的紗布,愈發顯出脆弱來。他蒼白的臉上隱約可見血管,干涸的唇緊抿,“不想干就不要干,我沒有強迫你,早知道你來這里也不陪我說話,不如栓條狗。”
“你那天裝得情真意切,讓你看護我就不耐煩了”亞連冷笑了一聲,“冷著臉給誰下臉色你也配”
我沒什么話好說,畢竟他說的是真話。
亞連用著近乎執著的眼神窺著我,沉默幾秒后,卻陡然爆發,用力地捶了下床,“滾滾出去不要礙眼”
我依言照做,起身離開。
病房門關上,又聽見一片稀里嘩啦的聲音。
看來又把另一個桌面也清掃干凈了。
難怪江森這個b當時同意了,果然是知道這人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