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不到十分鐘,終端便傳來震動聲,一個通話在驟然之間撥打過來。
季時川看了眼,是負責下午的質詢的組長的電話。
“你什么情況下午的質詢會你不來了”
組長的話音帶這些不耐,“雖然你這個月已經超額完成了案件的審判,但是還是別太囂張,最近三番兩次請假什么意思”
季時川操控了下案件,頗為愉快的音樂回響在這里。
他嘆了口氣,“前幾天請了假,但是我也沒有好好休息,再說了我就請一個小時,下午的質詢會肯定會到的。”
季時川頓了下,又道“還是老一套”
組長道“差不多,你能來就行,我看這個新進來的資歷不太對勁,你好好審一下。”
季時川很少參與質詢會,但幾乎參與的每一場
,都能讓各大媒體集團賺一大票。因為他實在是過于圓滑,總能輕輕松松套出些不得了的東西,經常能讓聯邦法律系統掉層皮。
他晃動了下脖頸,看向車窗外,路邊有個小孩牽著只狗,一面捧著一盞懸浮的玩具燈逗狗。玩具燈是月亮形狀,旁邊飄著淡淡的云霧,時不時有藍色的鳥穿過閃爍電光的云層飛過,小狗搖著尾巴跳著。
季時川停下車,喊道“這東西多少錢”
小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齜牙咧嘴地捧著燈玩,小跑走了。
“你他嗎專心點。”
組長的罵聲響起。
“嗯嗯嗯知道了。”季時川仍然望著遠去的小孩,小孩跑得過快,沒幾步就摔倒了,懸浮燈還掛在腦門上,小狗立刻挑起將燈咬住。他忍不住為這滑稽的一幕感到好笑,又道“不用擔心,不會出錯,勾出來后面的人不難。不過”
他笑了下,“事后,人交給我處理。”
組長道“只要這次能把聯邦法院再拖下水一次,怎么都隨你,這次的直播鋪陳率可廣多了。”
季時川沒說話,仍然盯著遠處的小孩在笑。
組長納了悶,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季時川道“看狗咬玩具。”
“這有什么好看的我懶得跟你廢話,你記得準點到就行。”
組長掛了電話。
季時川也合上了車窗,愈發感覺到剛才那一幕好笑。
怎么會不好看
那么漂亮的玩具,當然要咬住不放,拖著帶走埋起來。追逐是一種玩法,叼走是一種玩法,咬碎也是一種玩法。
質詢會的會場在監察院中心,身旁的總助面色凝重,拍了下我的肩膀。
她道“你準備好了沒有事關整個聯邦法院的榮譽,可以不出眾,但絕對不能給人可乘之機,實在不行就裝傻,被罵飯桶都比其他的好。”
我頓了下,“可我只是個基層助理。真的用這么緊張嗎”
總助道“只要別人想上升,你甚至能代表整個聯邦,懂嗎”
我“”
不知為何,她這話一出,我心中生出些惴惴不安來。
應該沒事吧
畢竟季時川給我透題了,我還去研究了下過往質詢會的章程,發現他說得沒錯,咬死自己以助教身份得到引薦的流程是完全合理的。
我深呼了口氣,剛一踏進監察院大樓,便看見無數懸浮的攝像頭對準了我。
雞掰,為什么總感覺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