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房間內,亞連捂著嘴,瞪著眼,幾乎不敢相信面前的場景。她沒有看他,只是徑直向里側的盥洗室走去,腳步蹣跚,衣衫凌亂,神色蒼白。
空氣中,濃重的雪松信息素近乎張狂地彰顯著存在感。
亞連幾
乎在一瞬間便被這雪松味刺激出了嘔吐感,
他不敢相信似的又望向了陳之微,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看到了幻覺,頭腦中只有陣陣眩暈,幾乎無法思考。
他輕輕喊了一聲,“陳之微”
她像是聽到了,回頭看了眼他,神情像是有些恍惚。
“什么”
她說。
亞連薄唇張了下,“你他你怎么了”
他努力地扶著沙發,有些艱難地思考著。
她說了什么。
她說了什么
亞連感覺耳邊的風疾馳而過,也帶走了她的聲音。
奇怪,這里沒有風。
但亞連感覺有些聽不見她說話的聲音。
他慢慢地走過去,巨大的駭然如浪潮將他裹挾著,肩膀忍不住的顫抖。
亞連走到她身邊時,他才發覺,她說話用的是沙啞又渺小的氣音。
“我沒事,只是和他有了一些爭執。”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掙扎的蚊子。
亞連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創傷,臉白如紙,連唇也失去了顏色。他扶著我的肩膀,強迫我看向他。
“你到底怎么了他對你做什么”
亞連胸腔劇烈起伏,盛大的怒火將他的眼睛點亮。
無論是真是假,你能做什么呢
我望著亞連那近乎震怒的表情,聽見他大聲的咒罵,又感受到他的身體被我演的顫抖程度真多了。他的絕望、崩潰、害怕讓他顯得愈發像一枝在雨中被捶打的玫瑰,讓人想要采擷。
亞連抱著我開始流淚,圍繞著我查看我身上的痕跡,又抓著我的手想要去大鬧,最終又意識到許多事是徒勞。
最后的最后,他像一朵凋零的花,抱著我吻了又吻。
他似乎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他和江森的交易從頭到尾都是不公平。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未來、失去了籌碼、還失去了我這個“解壓玩具”的唯一擁有權。
亞連摟住我的脖子,精神狀態再一次到達岌岌可危的狀態,因為我聽見他開始自言自語與哽咽聲。
我摸著他的頭發。
“沒有辦法的,亞連。”
“不會的,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我要殺了他”
你做不到,所以你才只能嘴上喊喊。
我忍不住微笑,流著眼淚看著他,“沒有關系的,沒有關系的,只要能在你身邊,怎么樣都可以,怎么樣都無所謂。亞連,我說過,我會在這里一直陪著你的。就算無法后悔,也無法離開,所以沒有關系。”
想一想,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亞連顯然想到了,他的褐色瞳孔被淚水與痛苦盈滿,顫動著。慢慢的,他抱住了自己的頭,兩只手抓住了黑發,猶如那些被關久了的鳥兒一般,不斷啄著自己的羽毛與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