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解決,他完全知曉這些政治機構如何運作,他浸淫其中,權術手段何等成熟。如果她決定不在其中任職呢沒關系的,他擁有偌大的安德森家族,權力之下的財富不可估量,哪怕是隨手一覽也都是昔日王室遺留下的珠寶。
權與財,貪欲的盡頭他都擁有。
可是如果她不來呢如果她不需要呢如果她只是想要和斐瑞在一起呢
李默想起來終端上的新聞報道,那個金發的年輕賤種就那樣在監獄前,以一種近乎曖昧的姿態將她帶走了他本來會在這場直播中輸得什么也不剩,結果她卻讓他贏了他或許漂亮,或許聰明,也或許家財萬貫但他過于年輕,急功近利,手段在他眼中根本不夠看
他僅僅只是比他愚蠢的侄子聰明一點而已
為什么
李默站起身來,夢魘如同紗網一般,一層層落在身上。
他不明白,不清楚,不理解為什么她甚至說過她不可能付出誠摯的愛的他曾經因此覺得她果然是人渣,又因此覺得,與其相信她會愛誰,不如相信她的死亡。
可是為什么,她沒有死,她竟活著
她為了艾什禮放棄私奔,為了亞連跳下機艇,為了斐瑞提出訂婚
可是,為什么只有他李默什么都沒有他不愛她,他絕對沒有那樣過多的情感,他從來覺得她只是個很適合放在身邊解悶的角色。
無論是多年的痛苦還是多年以來那空曠的無處安放的,被他硬生生克制又壓抑的欲望,她都是個很適合排解的人。她說話那樣氣人,那樣好笑,她又那樣的年輕,知道如何調情僅僅是一次,他便感覺多年以來的空虛找到了載體
可是為什么,她憑什么那樣冷眼看他,竟敢說再也不見
明明,明明是她要仰仗他的權勢活下去
李默突然發覺他完全記得他的夢,那場夢里,他有時與她在摩甘比酒店牽手,有時在雨中擁吻,也有時望著她從機艇落下找自己但最終,他只能在那一扇窗前,看著她懷抱著一大堆花奔來又離去
他的思緒越亂,脖頸上的腺體愈發作痛,細密的汗水流下。
李默有些站不穩,緊緊攥著書桌的一角,卻觸碰到一角的家用終端操控器,家用終端驟然亮起,按下暫停的新聞再次重播。
“本家報道,今日面臨競選會競選程序不正當嫌疑的擬定議長陳之微于今日下午已辦理出獄手續,卡爾璐財團總裁斐瑞親自迎接,兩人親親蜜蜜疑似好事將近”
李默攥著拳頭,將操控器投擲向家用終端,他扶著桌角,身子彎曲,最終落下淚水來。
她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不徹底死掉,為什么
李默喉嚨里溢出破碎的艱難的喘息。
他拿出終端,眼睛有些紅,臉上只有狠厲。無論如何,她必須要來,她不能跟那個賤種在一起過夜
“嗡嗡嗡”
車子停在圣紀佛教會前,我剛下車,便聽見終端傳來了震動聲。
我打開終端看了眼。
李默21:00前不來的話,你的秘書長職位就別想干下去的。
李默陳之微,你毀了江家與安德森家的盟約,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默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
我草,你他嗎有大招你不早出你不早說你能搞得我當不上官啊你早說我人已經到你那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