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了些尷尬,他仍然摩挲著,但我頂著病體,很難反撲過去,只能重重地喘氣。他從燒糊的發尾一路凝到我的脖頸,再到我臉上,他又笑起來。
“運氣不錯,活下來了。”
陳行謹又道。
我閉上眼,道“你是來告訴我,你是兇手嗎”
“妹妹,怎么會這么想。”他扯著嘴唇,視線逡巡著周遭,像是檢視這兒是否有捕鼠夾似的。他又道“你知道我動手不會有破綻的。”
我道“那季時川呢”
陳行謹停止了視線的逡巡,凝著我,笑吟吟的,黑色的眼睛里有著濃重的沉。
“留著給你作伴。”他又笑了下,“不過實話說,你現在受的傷,沒有我的萬分之一嚴重。”
我感覺到很濃重的厭煩,卻忍了,因為我是病人。即便是惡貫滿盈的壞人,在生病時也渴望一些人陪自己說話的。
我道“你贏了,你都贏了,你牛逼。”
“好沒用,才被折騰一次就這樣了。”陳行謹這樣說著,手卻扶著我的肩膀,一手攥住了我的手,“你想死嗎”
他像是在訓斥我,但攥我的手攥得我很疼,我感覺那濕漉漉的汗水又從指縫中溢出了。
窗外又下雨了,雨絲隨風擺動著,柔和輕盈,在夜空中被燈點亮。
陳行謹擁住了我,呼吸越發沉重,落在了我的臉頰上。
他道“跟我走。”
我的手扶住他的肩膀,“不要。”
陳行謹道“然后死在沒人清楚的地方”
我正要說話,他卻又道“不會殺人,就會被殺,事不做絕,定有后患。你要是帶著過家家的心情,和季時川那樣的廢物混在一起,你們遲早會死在一起。但他也比你有用,他手里的人命未必比我少。你不會還會和小時候一樣看電視都要挑出好人壞人來吧”
“沒有區別,都是人命。”
陳行謹道。
我覺得很難呼吸,因為他抱得太近了,那雨后的味道現在可是雙倍的,熏得我愈發想吐。我的體力已然有些支撐不住了,嘔吐感襲來,卻只能咳嗽幾聲。
我的意識越發昏沉,恍惚中,我聽見陳行謹的聲音。
“為什么不回我。”
他問。
我服了哥哥,我他媽要昏厥了還問我回不回你話
再一次陷入沉睡之中,卻又十分不踏實。在這個寒冷的雨夜,玩著我的頭發的手許久才離開,然而我卻整夜都感覺到了那沉默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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