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示張了下嘴巴,我直接卡住他的下頜,用力捏著,“你再給我提一次過去的事試試,我現在沒心情陪你演戲,裝可憐也要看看自己現在的身份。”
他話音低了些,“陳之微,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為什么你總是在這種時候才想到我”
我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耳光響起,我聽見他濃重的呼吸聲。
我盯著他的灰眸,“永遠在和我裝委屈,但好處你是一點沒落下。你和陳行謹到底是什么時候勾結到一起的捕真的晚宴你知道多少質詢會上,安德森宅邸里江森和亞連吵架的視頻,那個角度那么近,是不是你派人放出來的你愛怎么演臥薪嘗膽,蟄伏隱忍的戲碼都隨你,別在我面前演。到底是怪我不聯系你,還是你根本從頭到尾就
知道我被多次算計,你就等著我徹底倒霉再落井下石”
咖啡廳門的風鈴聲頻繁響起,客人越來越多,安靜的咖啡廳也有了些喧鬧。
迦示沉默了很久,他被我打得偏過頭去,眼角掛著淚。
我抬起手,“說話,你也不想你該死的恐懼癥現在發作吧還是你又想不承認那不好意思,我手里還有一份你資助幾個財團的那個什么輪換儀式上的手環的文件呢這實打實的利益下,你還能賣什么慘”
迦示閉上眼,呼吸愈發急促,幾秒后,他再睜開眼時,霧水已然褪去,唯有陰翳擴散開來。他的聲音有著沙啞,又有著點笑,“早在江森和亞連訂婚前,我就和摩甘比有了私下接觸。捕真的晚宴,我都知道。質詢會上,視頻是我放的,不僅如此,江森之前要找亞連取消婚約,我給亞連注射了過多的藥物,本來想讓他和江森徹底鬧掰決裂,拆解他們的同盟。但是李默猜到了,所以沒有成功。沒錯,你都猜對了,我就是等著等你的名字徹底消失時,把你搶過來藏好。”
他抓著我的領口,驟然拉近了我們彼此的距離。
迦示的眼睛里有著濃重的恨意,嘴唇慢慢扯開了,“是你做事太不公平了,憑什么呢當年你到十二城,明明是你哥哥從中作梗,可是你卻要恨我。好不容易見面,你和江森玩,和季時川玩,就是不找我,易感期的時候,你直接忘掉了我,不是嗎憑什么啊,如果你討厭aha,為什么他們都可以為什么你就是不看我”
他的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嘴唇幾乎要湊到我的臉上,“但這次,我沒有動手,沒關系是我在對自己說。”
他的眼神里有了幾分壓抑,幾秒后,他才道“我在對我自己說。”
我道“什么意思”
迦示笑了下,湊近了我,淺淺淡淡的白茶信息素試圖裹挾著我,他慢慢道“沒有關系,再忍一忍,等到輪換儀式結束后,等到拿到安德森家族的權力后就算你只有尸體,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帶走。”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一瞬間,我聽見幾聲槍響。
下一刻,我被迦示狠狠向后一推,整個人倒在沙發上。
店里客人們的說話聲驟然靜默下來,我扶著沙發,轉頭看過去,發覺他們早已站起身,團團包圍過來。那幾名安保員已然中槍,被制服在地,他們面色蒼白,血液在地上蔓延。
這次是真的我沖動了。
我這樣想著,又開始嘲笑自己。
明明知道迦示是個蔫兒狗,咬人又不叫,居然沒想到能到這個地步。
有兩個穿著便服的人按著我的手臂。
迦示平靜地望著這一切,道“你來找我,我很開心,這是你給我的機會。”
我道“你藏不住我,因為就像你說的,你永遠是備選,我在見你之前就見了別人。”
迦示的臉上沒有表情,他只是走到了我身旁,從口袋里拿出了電子鐐銬。他的手很冰冷,手銬更冷,我感覺
我忍不住顫動了下指節,他立刻握著我的手貼住了他的臉頰。干燥的溫暖卻只讓我覺得惡心。
我掙扎起來,可又立刻被他的手下按在了沙發上。
迦示道“沒有關系,他們自顧不暇。”
他剛將手銬拷在我手上,咖啡廳內部一直開著的家用終端卻播報了一則消息。
蘭心通訊社快報李默與江森于下午五點進行了一場友好的談話,在談話中,他們確定了今后的發展方向與合作方向。根據知情人稱,他們極有可能在后續的輪換儀式上交出互表忠誠的一票給對方,并在元老院輪換儀式結束后,就雙方家族旗下產業發展進行信息互換。這也是自聯姻失敗后,兩大家族的破冰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