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青年們“”
被這嘻嘻哈哈的場面弄得不上不下。
想挑事吧,不夠火候。息事寧人呢,又有點下不來臺。
在他們猶豫不決時,于童向僵在臺上的閆麗君比個撤退的手勢。
直接將人帶去了后臺休息室。
歌舞廳經理緊跟著跑進來,抹著汗懇求“于隊長,您看外面還有那么多客人等著,您可不能讓我開天窗呀”
于童憋著一肚子氣沒處撒,不由冷笑道“那些客人是等我們的嗎那不是等陳莎莎的嗎喝倒彩的情況我不是沒見過,但是對演員使用暴力的卻是頭回見。老徐,咱們合作也有一年了,你這么擺我一道,不厚道了吧”
“哎喲,您可冤枉我了”徐經理義憤填膺地說,“外面那些人都是陳莎莎的穴頭找來拆臺的他一個月跟我提價三次,我實在沒轍了,才想著先冷冷陳莎莎,換個人來唱。哪想到那小子玩兒得這么黑”
于童并不想聽那些狗屁倒灶的糾葛。
“那您打算怎么解決今天的事麗君是我手里最好的苗子,以后還要參加歌唱比賽。您要是早點跟我交個底,我就安排更有經驗的演員過來了今天麗君第一次登臺,就差點被人轟下去,要是留下心理陰影了,我們的損失找誰賠”
閆麗君想說,她沒那么脆弱。
但是被于隊長眼神警告后,又及時閉嘴了。
徐經理搓著手訕笑。
這姓于的小妞兒可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讓她抓住機會,非得從他身上扒下一層皮來。
他心里琢磨著,要不今天就算了,沒人唱就不唱,讓樂隊伴奏,改跳交誼舞也行。
狄思科旁聽了半天,這時插話說“于隊,要是閆麗君不唱了,我去通知劉哥他們把樂器收了吧”
徐經理這才記起,樂隊也是于童帶來的,慌忙擺手說“九點半還有一場演出呢,樂隊可不能撤。”
這回輪到于童唇角帶笑不吭聲了。
徐經理沒辦法,只好跟她討價還價,最終閆麗君的出場費從每場十塊,漲到了每場十五,演出場次也從每周三次,增加到了五次。
“外面那些男的都是二五眼,你不用理他們。”于童理順閆麗君的劉海,鼓勵道,“一會兒上臺輕松唱,以你的水平,隨便唱兩句也能撐住場子”
閆麗君尷尬地揉揉鼻子,拎起自己斷了跟的高跟鞋晃了晃,“童姐,我頭一回穿高跟鞋,剛才把腳崴了。”
“還能走嗎”
閆麗君遲疑著將逐漸紅腫的腳踝亮給他們看。
徐經理“”
感覺被騙了。
留意到徐經理的表情,于童停頓片刻,便云淡風輕地說“我手頭的好歌手多得是,麗君唱不了,還有別人呢小狄,一會兒先由你上場頂個班,沒問題吧”
被點到名的小狄,心里壓根兒沒譜。
但是對上徐經理懷疑的目光時,卻硬著頭皮說“要是被哄下了臺,我分文不取”
徐經理倒也沒挑剔,催促著他盡快上臺,就去前面安撫客人了。
于童則留下來給狄二狗打氣,“聲樂課的白老師說你最近進步很大,我原本就打算讓你下周去音樂茶座演出的。這次就當上去練膽兒了,只要能完整唱完全場,演出費公司不抽成,全歸你個人”
感受到了金錢帶來的蓬勃力量,狄思科點點頭,任由杜金金手腳麻利地為他換裝。
面料垂墜的黑色港衫上覆著碎鉆似的亮片,黑衣黑褲黑皮鞋,再加上斜梳背頭,讓他看起來像個頗有姿色的浪蕩子。
不過,狄思科暫時沒精力關心自己的打扮,一邊按照聲樂老師的辦法快速開嗓,一邊琢磨著接下來的曲目安排。
臨出門前,他回頭跟杜金金耳語交代了幾句,得到她的點頭保證后,才揮揮手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作為頂替莎莎的歌手,還是個男的,狄思科出場時,得到的倒彩和噓聲簡直是排山倒海的。
有些人甚至哐哐地拍起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