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懵,猶豫了一下,小心問“掌門,您怎么了”
華珩沒有回答。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傅軒軼的身上,許久,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我和他長得像嗎”
“啊”
于錦傻眼了,看了看嚴肅刻板的華珩,又看了看俊逸開朗的傅軒軼。
這不能說一模一樣,簡直是完全不同。
思量再三,于錦誠實地搖了搖頭。
不像么
華珩沉默。
末了,自嘲地搖了搖頭。
是啊,明明一點也不像
奚陵抱著傅軒軼哭了許久,為了不打擾到他倆,華珩招呼著其余的人,紛紛撤出了這個山洞。
四周更加安靜,隱約的啜泣也越發清晰。
少頃,奚陵才終于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緩緩松開了傅軒軼。
他眼睛紅紅的,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暈得濕潤,配上那張不知道瘦了多少的小臉,看一眼就讓人止不住的心疼。
傅軒軼撥弄了一下他的睫毛,打趣道“真難得啊,我還以為只有面對大師兄的時候,你才會露出這樣的一面呢。”
奚陵失落地垂下了眼睛,他已經不記得傅軒軼嘴里的大師兄是誰了。
一垂眼,卻看見了傅軒軼半消散的手指。
“小師兄,你怎么了”他茫茫然地問著,尚且盛著淚水的眼晶瑩剔透。
還是被看出來了。
傅軒軼無奈,攤了攤手道“我只是個殘魂嘛。”
殘魂,自然是要消散的。
聞言,奚陵似乎愣了一下。
傅軒軼很是擔心了一下奚陵會不會再哭一輪,
沒想到愣完以后,
奚陵緊緊抿住了嘴,須臾,卻是小聲地開了口“我知道了。”
像是早就習慣了離別一般,他很快接受了傅軒軼還是會消散的現實,可那雙通紅的眸子卻分明掛上了難過,那是無可奈何,和對自己無能的痛苦。
“奚陵。”
傅軒軼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這人在稱呼他時從來沒個正型,小時候跟著某個人叫他煤球和小孩,大一點了又是狗天才和小師弟輪流交替,印象中,似乎沒有一次直呼過奚陵的名字。
下意識站直了身體,奚陵傻傻地看向傅軒軼半透明的魂體。
“你小時候就愛鉆牛角尖,后來上了戰場,也總是大包大攬,把所有人的安危都堆到自己身上。”
“大師兄曾經讓我盯著你,但我不懂,也沒把這當一回事。”
“直到后來,我雖已身死,卻僥幸存了一點魂體,一直在旁邊看著你。”
說到這里,傅軒軼的臉上帶了點心疼。
奚陵殺人,奚陵崩潰,奚陵被魘蛟打得半生不死,奚陵抱著他枯坐了三天三夜
甚至還有多年以后,奚陵回來找魘蛟復仇。
其實早就該說這句話了,只是早些年魂力微弱,始終聚不了型,后來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奚陵卻不知道為何,多年沒有再來。
他看著奚陵,輕輕嘆了一聲“魘蛟生性惡毒,又實力強大,就算沒有你,我們這些人也不可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