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現在統領禁軍,為帝者,那個不忌諱武將相互勾結,更別說他和唐淼這還是聯姻了。
先帝不就是這個原因,才費盡了心思想要置他于死地么,他已經賭輸過一次了,不想再賭第二次,更不想因為這個牽連阿淼。
陸行知“其實我們這樣也挺好的,你相信我,就算沒有拜堂,沒有的那一紙婚書,我對你的感情都始終不會改變,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來起誓”
唐淼滿頭黑線,“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等著,我進宮一趟。”
唐淼的速度之快,甚至都沒給他提問她進宮去做什么的機會。
再回來時,唐淼隨手拋給了他一樣東西“接著”
陸行知茫然接住,打開一看,那竟然是一卷賜婚圣旨
“這、這是從哪來的陛下同意了”陸行知不可置信。
唐淼“嗯。”
陸行知驚訝極了“你怎么跟陛下說的”
唐淼聳了聳肩,“我就說我想成親,然后陛下就同意了呀。”
陸行知又將手里的圣旨給看了一遍,還是感覺像是在做夢“就這么簡單”
唐淼點頭“就這么簡單。”
陸行知問“她就沒跟你說什么別的”
“別的”唐淼頓了頓,這個還真有。
陸行知面無表情,看吧,他就知道,這肯定是表面同意,然后話里有話呢
“陛下說什么了”陸行知追問。
“她說”
唐淼陷入了回憶。
“記得么,你剛重生回來的時候,還在橋上問我,你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到。”
城墻之上,年輕的帝王負手而立,高風從其身上拂過,吹得她衣袍烈烈。
虞秋秋笑著轉過身,看著她肯定道“而現在,你已經做到了,你做得很好。”
“這上面的風景不錯吧”虞秋秋看著腳下的那片江山,張開了臂膀“我希望你永遠記住站在這高處的感覺,永遠記住,無需他人垂憐,你可以做自己的翅膀。”
唐淼回神,看向陸行知,笑得格外堅定又燦爛“她說,我們成親的時候,記得請她喝喜酒。”
陸行知沉默,好像有什么東西輕輕落下,卻在他的心里顛覆起了巨大的海浪。
虞秋秋好像跟他認知里的所有皇帝都不一樣。
那是一個強大到不在乎威脅的帝王。
甚至,如若有人要來討伐她,又或是挑戰她,她說不定還會興致勃勃地親自指點。
他想,他大概錯得離譜,所有狹隘的猜測,在她身上都不會奏效。
人性的復雜,在她的眼里似乎從來都不是問題,她的包容令人心驚,狠絕也同樣引人不寒而栗。
細數歷朝歷代的帝王國君,她或許是這其中絕無僅有的瘋子、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異類。
可她,卻又是真正的皇。
忤逆她者玩弄于鼓掌,臣服她者赤誠以坦蕩。
陸行知想,那或許,就是她的王道。
后知后覺的,陸行知忽地意識到,他跟隨的這位君王,或許會成為真正的千古一帝。
身處局中人不知,他、他們,以及這千千萬萬身處在這個時代的黎明百姓,或許早就已經踏入了那滾滾向前的洪流之中。
“阿淼,你感覺到了嗎我們或許,不是我們正在見證一個新時代誕生”陸行知眼中綻放出了光芒。
唐淼卻輕笑“你才知道么,我早就知道了。”
愿為吾皇,獻上吾全部的忠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