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叫威脅,是友善的提醒。我記得你哥哥在路上提醒過你吧,不準你對我做什么。要是他回來看到我受傷,我再添油加醋那么一說”花間詡毫無負擔地道。
“可笑。”云琥瞇著眼睛,摩挲著手下細膩的后頸。
他在戰場上見過太多人類,用手,用爪子刺穿過他們的胸膛,咬斷過他們的脖頸。但和那些常年征戰在外的戰士不同,這位皇嗣的皮膚更加柔弱,也更加脆弱。
他本來只是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此刻卻越來越憤怒。
手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暴起,眼底的陰郁一層厚過一層。
人類應該對他感到恐懼,發著抖揣摩他的想法,然后痛哭流涕地求著他原諒。
這些人到底憑什么,敢三番五次用這種輕蔑態度跟他講話。
血管在他指腹下跳動著,他只需要輕輕往里面一刺,這條脆弱的生命就會消失在他面前。
場面寂靜下來,沙丁丁拿不準云琥的意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云琥忽然聽到嘎達一聲,目光一凝往下看去。
花間詡總維持一個動作脖子酸了,小幅度地動了動,那道聲音就是關節摩擦發出的聲響。
花間詡也沒想到稍微動了動就能發出聲音,抬頭往上看去,對上了云琥的殺人目光。
好吧,這次確實像是挑釁了。
“我不是故意的。”花間詡打算先服個軟,歪了一下頭,“忘了跟你說,你哥等會兒要回來的,咱們這個樣,是不是不太好”
服軟了,但是沒完全服。
只是花間詡腦袋往他手臂上一靠,兩人的姿勢瞬間不一樣了起來。
獸人穿衣風格和人類不同,更加暴露,上半身穿了跟沒穿似的,主要是起到一個裝飾作用。
花間詡被他困在墻壁之間,后頸被他捏在手里,此時臉貼上來,溫熱一下子傳遞到了胸口,就好像他故意把花間詡往懷里帶一樣。
花間詡已一己之力,將劍拔弩張的氣氛弄得不倫不類。
但效果拔群,云琥立刻松開了手,好像碰到了什么臟東西。
花間詡腳掌總算踩實了地面,整理了一下衣擺,往門外面看了一眼。
云琥也下意識跟著往后看去,轉到一半反應過來,身體僵住,狠狠地瞪了花間詡一眼。
花間詡“放心,還沒來呢。”
怕云琥沖動又要上手,花間詡立刻又補了一句“不過也快了。”
被花間詡這么一攪和,云琥也待不下去了。
離開之前,云琥對花間詡道“獸族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希望你在這里待過幾天后,還能這么和我說話。”
花間詡很上道“我一定夾緊尾巴做人。”
云琥后面的話被堵住,又瞪了花間詡一眼,離開了。
沙丁丁立馬上前檢查花間詡的后頸“都青了,殿下。”
“要是他再不松手,我都直接斷氣了。”花間詡道。
沙丁丁滿臉絕望“殿下,這下完了,我們得罪的可是死神梟。”
花間詡沒管自己的脖子,先將地上散落的飾品撿起來,放在桌子上,又從背包里面拿出他的工具,嘗試進行修復“完不了,我現在可是死神梟他親哥的媳婦,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看他哥挺能治住他的,我一說要去告狀,他就不敢殺我了。”
沙丁丁見花間詡遇到這種事,嘴上還沒個正經的,有點難過了“如果我更厲害一點就好了,我只是一個后勤修機械的,根本打不過這群獸人。”
沒等花間詡說什么,沙丁丁自己就振作了;“殿下,修機械救不了我們自己,我想辦法把自己變強一點,將來就不會有獸族欺負我們了。”
花間詡“那你加油”
沙丁丁“嗯”
待沙丁丁把藥膏拿出來,才回過味來“不是殿下,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這么用的吧,不要嫁到獸族就這么貶低自己啊殿下”
花間詡糟糕的心情被沙丁丁這么一攪渾,居然好了不少,悶笑了一聲,修復飾品的手都抖了一下。
有這么一個活寶在身邊,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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