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灰,不怎么在意地說道
“胡亥上課不認真聽,偷偷玩東西。我就把他拖出來揍了一頓,讓他好好聽課。”
扶蘇夸獎
“阿信真乖,知道替我盯著他們。”
韓信挺起小胸脯
“那是,殿下放心交給我,我天天盯著他們”
于是第二天扶蘇送三個小崽子去上學的時候,就對先生說起了這件事。
你看,這分明是阿信在做好事,先生怎么能因為他打了人就苛責他呢胡亥人呢來,再加兩份作業。
先生
胡亥的眼淚頓時就飆了出來
“憑什么他自己也逃課他要是不逃課怎么會路過我這邊的學殿他有本事把自己也打一遍啊只打我算什么好漢”
要是大兄抓住他開小差也就罷了,你韓信一個自己就是逃課的,居然好意思揍上課不聽講的。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韓信拽了拽因為自己過于調皮搗蛋而松散垂落下來的發絲
,只當沒聽見這番控訴。
一刻鐘前侍者才給他束好的發髻,居然就已經成這樣了。
扶蘇示意三個小孩先走,轉頭問胡亥
“他五歲你也五歲嗎你都七歲了,被五歲的小孩抓住不聽課,很榮耀你還和他比爛起來了”
胡亥
扶蘇淡淡地提醒道
“韓信不是秦國公子,他雖然和你們在上一樣的課,但那些課本來就不是他必須要學的。”
扶蘇為弟弟們安排的是文臣的路子,所以要學很多東西。可韓信以后是走武將路子的,兩邊不一樣。
不過是韓信年紀小,暫時還不用著急學而已。因此扶蘇沒有立刻給他組建針對性的先生團隊,而是讓他蹭其他公子的課。
別看韓信天天逃課,實際上學習簡化隸書和強身健體的武課時,人家都是老老實實一節不落。
這群人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
以前覺得陰嫚能逃課他們不能,這不公平,卻不見陰嫚早就學會了。學霸的逃課能叫逃課嗎
現在也是一樣的道理。
韓信一個五歲的孩子都比他們聰明,知道什么是自己一定要學的、什么是可以不學的。
真以為人家調皮搗蛋是無底線亂折騰呢,知道什么叫“試探”嗎能主動試探別人的,也得有本事摸清楚被試探者的底線。否則那不是試探,那叫送人頭。
韓信能當兵仙,腦子當然是夠用的。
他只是單純地對人心險惡、陰謀猜忌方面不太玩得轉,只要不碰見個疑心病君主就沒有半點問題。
教訓完心中不服氣的弟弟,扶蘇回了章臺宮。
自從韓信去六英宮上課之后,他就不必再去親自盯著弟弟妹妹了。
小巡邏兵特別敬業,時不時去逛一圈。仗著自己人小個子矮,能從各種神出鬼沒的地方悄悄觀察。
能打得過的就自己揍一頓,打不過的就去報告給先生們。都不用拿去煩擾扶蘇,他自己全部處理掉了,很是叫人省心。
扶蘇便和父親說
“阿信這樣也挺好的,可以提前鍛煉武力了。我記得蒙將軍家里也有年紀相仿的孩子,倒是可以一起接進來,讓大秦的武將苗子們多相處相處。”
武將要是不和,在戰場上會互相拖后腿,提前培養感情未嘗不可。就像蒙恬李信王賁他們那樣,好兄弟一起為大秦征戰,戰場上配合起來也輕松。
秦王政覺得有道理
“那便以替橋松挑選伴讀的名義,多招點孩子入宮。”
六英宮越發有向大秦幼兒園發展的趨勢了。
挑選伴讀的活落到了最近慢慢清閑起來的橋松親爹頭上,不過也不用怎么挑。扶蘇直接圈了幾個必入選的人,剩下的人安排他們和橋松相處一陣子,讓他自己留下合得來的。
這一波入宮的不僅有武將子弟,文臣也有。
不過從后續來看,文臣子弟不是很喜
歡跟著韓信他們這波小崽子亂跑,更喜歡跟在橋松身邊安靜聽課。
王賁家的大崽王離也進宮了,十一歲左右的小少年在人群里大得很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