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第一個魔衛感到無言以對,“要是謝邙真就是被迫受辱呢”
“唉,那這故事實在是,叫人肝腸寸斷哪。”
咔啦
不遠處陡然傳來一聲瓦楞輕響,三個魔衛當即心中一顫,望見黑暗中兔起鶻落,斜飛過一道身影。
“誰”
魔衛們立刻拔出兵刃,可還不等他們穿過拱門進入院中,幾道悶響以后,三個魔衛就被打暈扔進了角落。
一隊巡邏的魔衛在這時穿院而過,火炬熊熊,卻照不亮這回
廊拱花門之后的狹窄一角。
燕蘆荻按刀趴在回廊橫梁上,幽火映在他冰冷的眼底,滿身鐵甲的魔衛漸行漸遠,眸中暗火卻似要亙古不滅。
他側頭,看向不遠處陷在漆黑寂靜中的玉生殿。
燕蘆荻知道自己的修為遠不能和謝邙正面對抗,甚至在謝邙重傷時偷襲都顯得力不從心,可現在,凝夜紫宮中人都傳言,魔君一定是壓制住了謝邙的功力,才叫他這么乖乖聽話。
燕蘆荻思索了會兒,覺得這話恐怕不假。
他只對謝邙憤怒,而不在乎魔君做了什么,不就是因為魔君如何肆意妄為都正常,而他記憶中的謝邙無論多無情無義,都不該卑躬屈膝。
謝邙不反抗,只可能是因為他無法反抗。
這會是燕蘆荻的一個機會。
他經脈傷損,發揮不出全力,但謝邙的情況比他更糟,他必須一試。
燕蘆荻躍到玉生殿檐下梁上,透過窗紗往里看,在那高床軟枕上發現一道平躺著的身影。
謝邙現在竟然需要睡覺
燕蘆荻進一步確信他的修為恐怕真的被壓制住,而且還壓制得不輕,必須得依靠睡眠來補足心神。
蛟皮鞘在手,燕蘆荻緩緩抽出玉猩刀。
你會夢見什么呢謝、仙、尊
橫批窗被悄無聲息地推開,燕蘆荻似雀兒一般飛身入內,魔域呼嘯的雪風總如怒吼,將一切衣袂拂動淹沒其中。
窗葉慢慢合攏,屋內風止,窗紗外朦朧的雪光成了黑暗之內唯一的光亮。
燕蘆荻放輕腳步,手中刀柄抓緊,謹慎地向床榻方向走去。
謝邙沒有放下床幃,他可以清楚地望見謝邙正平躺在床上,蓋著錦被,雙手交疊腹前。
他穿了一件深色長衫衣,玄青長袍掛在床頭,似乎真是睡了,連呼吸都變得緩慢悠長。
燕蘆荻要感謝魔君,現在殺死謝邙看上去足夠簡單,但他還是做好萬全的準備,向玉猩刀中注入全部靈力,在長刀即將發出刀鳴嗡響的前一刻一刀送出,直指謝邙心臟
強烈的白光在這一刻轟然炸裂,驚醒沉重黑夜。
可預想中的血肉橫飛并未出現,只聽鏘的一聲,燕蘆荻忽覺手臂發麻,他甚至還沒看清白光里發生了什么,刀鋒就被一擊震偏,劈進床榻,將石頭做的墊腳一瞬碎成齏粉。
浩蕩震出的靈力剎那間摧毀床欄,碎石塵埃簌簌飄蕩,燕蘆荻本能地抬刀回擊,隨之一抬眼,直愣愣撞進謝邙深冷如潭的漆黑雙目。
謝邙醒了
非但如此,他已經坐了起來,渾身繚繞靈力浩蕩,剛剛燕蘆荻劈向他的刀氣此刻就纏繞在他的右手指尖,反手一轉,頃刻被渡劫期大能恐怖的力量吞沒。
他的力量根本沒被封住
可出刀沒有回頭路,燕蘆荻絕不會因為嚇破膽落荒而逃。
玉猩刀凌厲破風,帶著千鈞之力再次斬向謝邙脖頸,風刃銀光登時如雷撕裂夜色,猶如龍鳴虎嘯。
上一回在無涯蘭山,
燕蘆荻將刀鋒送進了謝邙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