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萊的四肢已經不停使喚,一個勁地想去拽莫驚春,金丹里的靈力也橫沖直撞,根本不聽使喚,只能混沌地搖頭,語言模糊“有人想害你藥,我會傷到你,離我遠點”
莫驚春“什么藥你要害我你要做什么”
可孟朝萊的眼球已經往上翻,徹底失去了控制力。
莫驚春去探他的脈,再一次被孟朝萊死死抓住手,孟朝萊猛力一推就將人按在地上。
就算沒有了靈力,這雙清瘦的手也仿佛有千鈞之力,莫驚春根本掙脫不開。
孟朝萊的手探向他的肩,裂帛之聲乍響
“孟朝萊,停下”莫驚春灌滿靈力的一掌打在孟朝萊身上,竟只是讓他的身形晃了晃,根本破不開他密不透風的進攻。
他仿佛成了之徹頭徹底的野獸,急切地想要探尋和攻擊。
不多時,莫驚春的上衣幾乎成了碎片,滿身咬痕,他又踢又踹,甚至倒手抓起玉凳砸在孟朝萊腦袋上。
豁然一道深深的血痕,粘稠的血液噴涌而出,順著骨骼的起伏劃過孟朝萊的面龐,他卻仿佛無知無覺。
莫驚春寧可是孟朝萊自己真想這么做,可看著他不知為何失焦的雙眼,恐懼和崩潰潮水般涌上來,淚水從眼眶滑落“孟朝萊”
吱呀
門忽然開了。
“靜之哥哥”
莫驚春瞳孔猛縮“月首尊,別進來”
裴從月抱著竹編球,呆呆地看著兩人,好似被嚇著了,忽然哇地一聲哭出來。
一道更為高挑的影子落進門框中,那雙手把裴從月抱起來,溫柔哄道“阿月不哭,這是怎么啦”
裴從雪邁出一步,轉頭看見屋中情景,便是一驚。
下一刻,磅礴靈力奔涌而出,孟朝萊整個人直接被掀飛出去,狠狠砸在墻上,整座白心樓都震了三震
“孟閣主天上都不容你放肆”裴從雪盛怒。
孟朝萊渾身是血,手臂動了動,似乎想要爬起來。
莫驚春剛剛張口,裴從雪又是一掌轟去,孟朝萊再次撞上墻角,徹底動彈不得了。
莫驚春抓住裴從雪的袖子,可不等他說話,裴從雪便放下妹妹,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衣衫襤褸、四面漏風的莫驚春身上,溫聲道“莫圣手別怕,天上都自有法度,不會讓人欺侮于你。”
“不是,等”
裴從雪回頭肅聲“都看見了,還不速速上前把罪人壓下去。”
“是”
一眾靈官隨即上前,拽著孟朝萊的手臂把他往外拖。
“雪首尊,你要把他送去什么地方”莫驚春驚道。
裴從雪拍拍他的肩“當然是輯案臺,他們專管這些糾紛過錯,這次孟閣主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等等,他沒做什么”
裴從雪憐惜道“莫圣手勿怕,我們都明白。”
“他是劍閣閣主,你們不能就這樣把他帶去輯案臺”
“這里是天上都,”裴從雪道,“無論來欺侮你的人是誰,我都可以為你做主。”
裴從雪的目光定了定,片刻后,他微微笑了,抬起手撫摸著莫驚春的頭“孩子,別怕,一切都過去了,負心之人傷了你,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不必再為他憂心。”
莫驚春感知到裴桓的目光,立刻斂下眼簾,攏了攏外袍,不知為何,竟打了個寒戰。
月光如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