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蹲了一會兒,又招了招手示意旁邊警察給拿把傘過來,因為太陽移了一點,墻根上已經沒什么陰涼了。
要說這警察中機靈人還真的不少,幾個警察出了門,沒一會兒功夫就愣是弄來了四五把大的遮陽傘,就是那種外面小攤販用的那種,上面還寫著廣告語,什么雪花啤酒,高能電池之類的,幾柄傘這么往院里一杵,立刻讓墻角蹲著的眾人涼爽了幾分。
陳書記繼續說話,兩老頭繼續一言不發,看樣子是在神游太虛。
又過了三十來分鐘,陳書記心中暗罵:這什么大師啊,直接就是兩個老無賴!
偏偏陳書記還拿這兩個沒有辦法,這事情現在鬧到了省廳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是什么情況?是省里的一把手直接打電話給市書記,過問了這個事情,雖然目前只是過問一下,但是誰敢不拿這事當回事?誰知道這位省里的老大有沒有在背地里磨刀子?
這邊陳書記坐臘,不到一個鐘頭,又有車子開進來了,這一次是市高官還有大市長連袂而來。
好嘛,市里的五常委來了仨,和兩個老頭圍蹲在一起,再加上鼻青臉腫的那個,看的蒼海都產生了一種幻覺:老是想從口袋里掏個手絹出來,繞著眼前的一圈人跑,一邊跑一邊唱:丟,丟手絹,輕輕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幾人愣是又扯了快四十來分鐘,兩老頭還是一言不發。
就在這個時候,市高官的秘書走了過來,把手機放到了書記的手中,輕聲說一句:“童書記的電話”。
書記這邊一接,正色的應了兩句,說了說這邊的情況,然后便把手機交到了許笙的手中。
蒼海的耳朵多尖啊,直接把電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許大哥,您這多大歲數了,還這么玩丟不丟人啊?”電話那頭有個很有磁性的嗓聲,現在語氣也很無奈。
許笙這邊嘿嘿笑了兩聲:“我這就斗個蟲招誰惹誰了我,我找誰說理去?”
“行了,行了,給我個面子,這個事情就這么結了成不成,我替他們向你道個歉總行了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又說道。
許笙聽了笑著說道:“行,你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一聽省老大道歉,好家伙,蹲著的幾個市里頭頭腦腦的臉都綠的冒光了,每人都在心里暗罵:你這老家伙,一聲不吭的就是等省高官打電話來道歉?坑人也沒有這么坑的吧,這哪里是國學大師,明擺著就是兩老無賴嘛!
嗯嗯啊啊的沒到一分鐘,電話就講完了,許笙這邊收了電話,笑瞇瞇的和屈國為兩人要站起來。
老頭畢竟年輕大了,蹲了這么久一下子站起來腿肯定打哆嗦啊,旁邊書記市長一見立刻伸手就扶,兩人這一動手,旁邊的馬屁精們那還不得上趕著表現啊,頓時兩老頭搞的跟皇帝似的,被一群人扶著緩緩的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倆老頭立刻恢復了國學大師的派頭,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至于倆書記一市長在這春風中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事情了結了,至于楊所長怎么處置,無論是許笙還是屈國為都不會去問的,市高官也沒有說,三人有說有笑的陪著許笙和屈國為上了車,蒼海還聽到市長大人上車之前還向倆老頭討教一把蟲經,著實是讓人挺無語的。
至于一院子的其他人,就像是被這幾位給遺忘了一樣。
蒼海見倆老頭上了車子,自己則是招呼了一下魯姝準備回村。
陸放庭這邊一看也跟著過來了。
蒼海先是向陸放庭道了一聲謝,然后準備和魯姝直接開車回村,至于倆老頭,哪里還用蒼海招呼?有市高官市長陪著,那還不是全市任倆老混球造。
通過這事蒼海算是明白了,這倆老頭都不是那種迂腐的人,放的下架子也耍的了無賴,用文學一點的話來說就是老而不死是為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