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魯姝這才放開了鐵頭,跟在蒼海的身后出的窯。
蒼海嘆了口氣出了門。
一出了門的時候,發現全村的老少爺們都在村口的樹蔭下站著呢,牲口車也都準備好了,六輛大車一架也不少。
“平安,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讓蒼海沒有想到的,早上出發送人的平安居然趕了回來。
現在這傻小子一左一右攥著兩個牲口車,一架是丑驢子拉的,另外一架是個大青騾子,這是李立仁家的板車,因為李立仁是個廚子,現在要給大家伙準備晚飯,所以這頭一趟他不能趕車,得由平安來趕。
平安這傻小子憨笑道:“我中午回來的,本來想和你說一聲的,但是師醫生不讓,說你在睡午覺,還說有新二嫂子在,我進窯不好”。
一個新二嫂子把魯姝弄了一個大紅臉,也把蒼海給逗樂了:”新二嫂子?還舊二嫂子呢,這是魯姝,你叫魯姐就行了”。
“魯姐好”平安開心的叫了魯姝一聲。
“你好,平安!”魯姝說道。
“人都齊了,那我們就出發吧,瞧這天也不早了”蒼海見人馬都到齊了,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于是從平安的手中接過了丑驢子的韁繩,示意魯姝坐上去。
車隊正準備出發呢,師杰這小子帶著顏麗從窯里奔了出來,沖著車隊喊道:“等等我!”
蒼海帶了一下丑驢子的韁繩,瞅著這兩人問道:“你們跟來做什么,不是說讓你們在村里幫忙的么?”
師杰和顏麗跑到了蒼海的板車旁邊,兩人手腳并用爬上了板車,
“我們跟去玩玩,再說了家里還有我姐呢”。
蒼海拿這兩家伙也沒有辦法,畢竟人家是過來找姐姐玩的,并不是過來干活的,聽他倆這么說,蒼海心道帶著就帶著唄,于是說了一聲坐好,抖了一下韁繩,丑驢子便跟著牲口車隊伍出了村。
出了村子,翻過了一道溝溝爬上了山梁,立刻眼前的景色變得壯闊了起來,前面視線所及的地上只有蒼天與厚土,整個天地之間只有兩色,瓦藍的天空和黃色的黃土地,一直延伸到目力所極的終點。
這樣的景色讓初來乍到的魯姝不由覺得心胸一寬。
翻上了山坡的車隊沿著山梁一直往前,突然間打頭的胡師杰扯起了嗓子,開始唱起了歌來。
“山間間的開花喲,紅艷艷個人……”。
粗獷的嗓音似乎是有一種魔力一般,很快引的李立成也跟著和唱了起來,沒有兩句連蒼海也扯著嗓子,大聲跟著吼唱了起來。
西北漢子唱的山歌一般都是關乎是男女之情的,雖然其中有點兒小艷,但是聽來并沒有什么猥瑣感覺,反而是帶著一種豪放自然之感,充滿著一股子力量。
一曲唱罷,魯姝瞅著蒼海說道:“沒有想到你的歌唱的還挺不錯的”。
蒼海笑了笑:“這里沒人不會吼山歌”。
這樣的環境唱歌那不叫唱,都得靠嗓子吼,日久天常就算是一般的嗓子也練出幾分來了。
魯姝的話被前面趕車的李三奶奶錢喜妹給聽到了,笑著轉過了臉,沖著魯姝說道:“海娃子歌唱的可差一截子,吼的味兒不對,魯家妹子,這次來多住上兩日,等有機會我教你唱歌”。
“用的著你教!”李立達笑著轉頭說了自家婆娘一句。
說完沖著魯姝問道:“你們啥時候擺酒?”
前面的鄉親們一聽,也都跟著問了起來,在這些鄉親們看來,兩人都睡上一張床了,那擺酒結婚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而且對于鄉民們來說擺酒是大事,扯不扯證都沒什么關系,只要是擺過了酒,那這段婚姻就是被大家所承認的,哪怕是沒有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