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道:“這才見了一面,我哪里知道他人怎么樣!”
見李立成的表情,蒼海大概猜出了這個李大爺爺心里的那點小心思,要問中國的農民怕什么,上下幾千年,他們除了怕老天爺之外,怕的就是當官的,哪怕是芝麻大點的官,一般老實巴交的農民也不愿意得罪,甚至是不入流的皂吏在他們面前也能耀武揚威的,所以這新村長一來,李立成這心里便沒什么底了。
“您把心擱肚子里去,出不了什么事”蒼海笑著說道。
“畢竟是上頭派下來的村長”李立成回道。
蒼海道:“安生呆著就是村長,想搞風搞雨的那他從哪來回哪兒去,我看著這位像是有眼色的人”。
這話說的就相當不客氣了,不過呢也是事實,一個沒錢沒勢又沒群眾基礎的人過來,安生呆著就好,想搞什么事情,那么蒼海不介意掀桌子,能容人過來,就是四家坪村的讓步了,再想得寸進尺那就是純屬找不自在了。
“我這心里總覺得有點不踏實”李立成說道。
“您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這天那變不了,能把他塞進咱們村的搭上這順風車的人,那肯定是有點關系的,就算他自己不明白,把他弄到這兒來的人也會點點的”蒼海說道。
李立成道:“但原這樣吧!”
“你這邊孫子什么時候回來?孫子兩口子回來,那小重孫可不就可以天天見了么?“蒼海對著李立成問道。
李立成的兒子李輝在縣城工作,孫子李堅現在好像自己開了個小門市,小縣城的人普遍結婚早,李堅這邊和蒼海差不多大,兒子已經都五歲多了,翻過年就上一年級了,李立成老兩口那是喜歡到了骨子里。
聽到蒼海提起了自己的小重孫,李立成的老臉都笑的像是綻開的花似的:“哎,那小家伙一天不見都想的慌!”
想起了重孫子,自然又想到了孫媳婦,一想到孫媳婦老頭的開心勁頭就消了一大半。為什么?還不是以前村里窮,孫媳婦嫌棄兩個老人么,每一次去看重孫子,兩老人是又喜歡又生氣,喜歡是重孫子惹人疼,生氣是孫媳婦幾乎就沒有給過好臉色。
蒼海對這事知道一點,但是一時間就沒有想到這一茬。
“那明年孫堅他們回村里干活么?”蒼海問道。
李立成聽了說道:“隨他們去!”
這事兒村里有規矩,那就是在村里干活的人才能分到西瓜的利潤,不干活的那就別想分到一分錢,這樣分配也是在情理中的,總不能你一棵瓜不種,最后還能分上錢吧,這分的就可就是干活人的血汗錢了,對于種瓜的人來說當然就不合理了。
任誰也不能同意這種分法,所以村里統一了口徑,回來干活的分錢,不開活的哪涼快哪呆著去。
蒼海也就是隨口那么一問,他才不關心李堅一家三口回來還是不回來呢。
“蒼海,蒜頭好了”
這時許錦慧說了一句。
蒼海轉頭一看,發現小籮子里已經小半下蒜瓣了,于是沖著李立成問道:“留下來熱鬧熱鬧?”
李立成立刻客套說道:“吃過了,你們吃吧,我們還約了打麻將呢”。
說完轉身叫上秋尚花,老兩口子走了出去。
蒜好了,蒼海便讓平安搗蒜,把蒜瓣搗成蒜泥,等著蒜搗好了之后,龍蝦也剪好了須,去掉了腮,拉下了蝦線,剩下的就是蒼海捋起袖子展現手藝的時候了。
龍蝦好燒,剪開了龍蝦又容易入味,十來分鐘之后,菜就擺上了桌,一盆子蒜泥龍蝦,一盆子螃蟹,還有三四個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