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師還記得你?”蒼海好奇的問了一句。
對于老師來說日子久了只記得兩種學生,一種是學習成績特別好的,一種是特別皮的,張久生顯然不屬于兩種中的任何一種,居然十來年過來了他的老師還記得他。
張久生苦笑著說道:“我估計也是別人在他的面前提起來的,年前的時候有些同學邀我一起去,我也不好拒絕”。
看到張久生的模樣,蒼海伸手指了一下他:“你就裝吧,我瞧你也是憋著一肚子勁想到老師面前顯擺一下吧”。
張久生聽了嘿嘿笑了笑,默認了下來。
“海娃子,海娃子,人呢!”
這時廚房里傳來了李立仁的吼聲,蒼海只得沖著張久生笑了笑,轉頭帶著小跑過去幫忙去了。
張久生吃光了西紅柿,也跟著進了廚房。
一道道半成品菜做好了,蒼海和李立仁兩人面對面的坐在一張桌子上開始做涼盤,像是蒼海拿手的白斬雞啊,椒鹽花生米啊之類的,都開始慢慢的擺上了盤子。
涼菜做好之后,兩人開始重新起鍋,燒熱菜和大菜。
到了新聞的時候,正好桌子上的菜擺齊了,全村所有人包括在村里過年的師鎮邦一家,關啟東一家和齊悅一家,加上已經是半個四家坪人的張久生一家幾口人,滿滿當當的坐了六桌,熱熱鬧鬧的吃喝了起來。
放電視用的是投影儀,幕布占滿了幾乎整張墻面,因為投影儀是掛在屋頂的,所以走來走去對畫面并沒有太大的影響,畫面質量也很高,和家里的電視幾乎是一模一樣。
席間大家都很開心,只不過有些人的強裝開心,蒼海看的出來,別人自然也看的出來。
酒過三巡之后,大家坐的席就有點兒亂了,相處的好的,湊在了一桌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聊天,至于看電視那是孩子們的事情,小家伙們早就吃飽了,一個個拖著凳子去看春晚去了。
像是蒼海這樣的,對春晚沒什么興趣,則是和大家伙一起聊天吹牛,時不時的喝上一兩口,吃上一點早就冷掉的年夜飯。
今天晚上不光是人吃的好,連村里的狗吃的都好,每一條都是大肉大骨的伺候著,一個個肚子吃的渾圓,吃飽了之后全都跑到孩子們那邊呆著去了,只有虎頭獵犬忠心的守在自己的主人附近。
到了十來點鐘的時候,大人們依然在聊著,反正也不知道是吃完了沒有,反正大家就都這么坐在椅子上抽煙聊天,有些別的愛好的,去屋里打起了麻將撲克什么的,蒼海這邊和幾個不愛看春晚的人也去了窯里,圍著桌子斗起了地主。
正斗的開心的時候,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聲嘶嚎聲,頓時把屋里的人全都給嚇了一跳。
等著眾人出去的時候,看到小蛋正捂著個臉大嚎不止,而在旁邊站著被嚇傻了的妙焱。面妙焱的手中還抓著一個小盒子,盒子里裝的是小煙花。
李堅的媳婦一看自家的兒子哭成了這樣,連忙跑過去一把把自家的娃給攬在了懷里,然后著急的連聲問道:“怎么啦,怎么啦!”
小蛋抽泣著說道:“她們搶我的彩花!”
李堅的媳婦看了一眼自家的孩子,只見小蛋的臉上出現了一條血紅的棱子,有些地方還冒出了血,這可把李堅的媳婦給氣壞了。
只不過李堅的媳婦沒有直接去訓在旁邊被嚇傻的了妙焱,而是沖著自家的娃子說道:”我讓你別跟她們玩你怎么就不聽話,我讓你不聽話,我讓你不聽話!“
心疼兒子的李堅媳婦也是真的怒了,伸手打起了兒子來。
蒼海心中那叫一個過意不去啊,走了過去,連忙伸手攔住了李堅媳婦:“嫂子,這事是我的不對,是我讓孩子一個塊玩的,這事全賴我!”
蒼海哪里能想的到這一出,心中肯定是自責的。
李堅的媳婦一看是蒼海,立刻也就停住了手:“這說的是什么話,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小孩子手上也沒個輕重,并沒大礙的”。
李堅的媳婦這么說,那完全是看在蒼海的面子上,自家的孩子臉上被挖了一個道子,破相是不會破相的,但是哪個母親心理上能不當回事兒?誰家的娃兒是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