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歪頭,示意班主任繼續拿證據。
中年女鬼僵在原地沒吭聲。
一直打哆嗦的副班長,小心翼翼開口。
“偵探先生,老師沒說謊,白巧真的會給劉老師寫情書。而且當初我們模仿她的筆記寫情書,她都看見了,也沒攔著。”
“剛開始,她確實不承認,自己和劉老師有關系。但之后我們說他們上過床,她從來沒反駁過。”
岑笙輕揉著眉心,“有什么證據,
能證明你說的話”
“這種事,都是口頭上說的,我們怎么給你拿物證”
“有道理,那你說的,是幾年級的事情”
“二年級就開始了。”
岑笙看了看劉老師。
禿頂、肥胖、樣貌平平無奇。
“一個八歲女孩,會給一個三十多歲,有家室的男老師寫情書”
“為什么不會”
小男鬼吸吸鼻子,滿是血污的身體不停顫抖。
“我承認你剛剛說得大部分東西,都是對的。當時我們不懂事,確實做了很多傷害白巧的錯事。但事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白巧也有責任”
“寫情書的靈感,就是從白巧身上找到的。你被她騙了,她真的很喜歡勾引男人,她一點都不無辜”
勾引兩個字,刺痛了岑笙的神經。
記憶碎片不會說謊,他親眼看見了女孩的遭遇。
她被哥哥侵害,卻因為哥哥的死,被家人整日蕩婦羞辱。
記憶中的一幕幕畫面,偽造情書中滿含惡意,不堪入目的話語。
一條條信息如同浪潮,沖刷著岑笙的理智。
眼中的暖意徹底消失,岑笙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說過,你們可以合理辯解。我沒有因為自己的推理,就認定你們是兇手。我將你們抓、請過來開會。是希望大家可以坦誠相待,好好交流。”
“實話告訴各位,這里是白巧的夢境游戲。你們死后,都被困在她的夢里。等她從夢中醒來,你們就會陷入沉睡。游戲再次開始時,你們又會失去所有記憶。”
“如果不找出戀童癖背后的真相,夢境游戲就無法終止。你們會被囚禁在夢里,無休止地重復同樣的生活。”
岑笙冰冷的視線,掃過在場的厲鬼。
“我不僅是在尋找真相,也是在找離開夢境的辦法。我相信諸位也不愿意,永遠被困在夢中,連轉世輪回都成為奢望。”
“既然你們不贊同我的說法,那就說出你們口中的真相。我希望,各位不要再用蕩婦、勾引、賤人,這種明顯帶有歧視和侮辱的用語。”
岑笙轉頭看向一旁的體育委員,“對,說的就是你。你剛剛小聲罵白巧是賤人,我聽見了。”
小男鬼身體一僵,目光開始不自然地躲閃。
不知從何時起,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一胖一瘦兩名劉老師,站在靠近岑笙的辦公桌旁。
英語老師和班主任站在一起,身后擠著學生鬼。
醫務老師獨自飄在旁邊,沒和任何鬼親近。
厲鬼之間,自然也存在親疏關系。
可兩名劉老師,為什么那么親近
岑笙狐疑地瞇起眼睛,一邊打量兩人,一邊放柔聲音。
“我承認,我和白巧關系更親近,更偏心她。但此時,我不是她的朋友,是一名偵探。我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還原當年的事情,離開夢境游戲。”
“距離天亮,只剩四五個小時。我已經講述完,我和我丈夫眼中的真相。現在,請各位一一講述,你們心中的真相。”
其他厲鬼面面相覷,班主任已經急不可耐地站出來。
這不是現實,是白巧的夢境游戲。
里面的時間線是混亂的,證物也可能出現問題。
從岑笙推理開始,容冶的存在感就降得極低。
他一直抱著手臂,靜靜觀察每只厲鬼的反應。
他們的推理,沒有問題。
這些厲鬼看似在反駁,實則是想證明,白巧并不無辜。
他們默認了岑笙的說法,現在只是在拖白巧下水。
到這種時候,還不忘記
等等,情書
嘴角嘲諷的笑意驟然消失,容冶盯著副班長,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