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越聽越古怪。
偽裝成神婆的男人,真正在意的居然不是變老,而是變成女性
“我本名其實叫光宗,也是娘娘村的人。上面有三個姐姐,招娣、盼弟和立婷。”
起名的邏輯很奇怪,容冶好奇地問“為什么三姐沒叫來弟”
“因為招和盼都沒用,我家人想著換個思路。婷拆開是女亭,亭和停一個音。加了個立,等于女孩立刻停下。然后,就有了我。”
容冶
岑笙
婷還能這么用
“家人都喜歡我,他們用姐姐,供我上學念書。我不負眾望上了長慶市大學,成為娘娘村最優秀的大學生。可進了大學,我才發現我有多么普通。我又窮又平凡,室友都瞧不起我。”
“他們吃喝玩樂,我去兼職打工。處處看人臉色。他們明知道我沒錢,卻還在我面前顯擺游戲本。三個人在寢室聯機打游戲,沒人和我交朋友。”
“我家
獻祭了三個女人,才有了今天的我。可三條人命加起來,還沒有一張銀行卡重。”
神婆自嘲地笑了笑,“畢業后,我找了一份月薪八千的工作。是不是已經很好了可寢室聚餐,每一個室友都比我優秀。”
“我以為我的人生,就要這么平凡下去。直到有一天,村子里進來一群人。他們自稱來上等世界,是神的仆人。但我早就發現,他們還有個名字叫白玉京。”
容冶冷笑一聲,“挺精明,知道找人背鍋,給對家潑臟水。”
岑笙點點頭。
他學會了。
男人繼續喃喃自語,“他們發現村里怨氣很重,幾乎每一個女性體內,都堆積著大量的陰氣。強烈的怨恨和絕望,早已將這個看似溫馨平靜的村子,變成厲鬼的溫床。”
“轟稍微添一把火,就能把這個村子徹底變成鬼村。為了凈化村子,他們尋找至陽至陰的男女,命令村民抓住私奔的阿山阿喜,想用他們儲存村中的怨氣。”
“但阿喜打破了儀式,她為了保護阿山,破壞整個流程阿山也中途逃跑去找阿喜,沒有擔負起作為容器的責任,是他們毀了村子”
“神仆們沒辦法,只好找到神婆。讓她不斷舉行儀式凈化村子中的陰氣,并許諾給她長生和財富。為什么一個老女人能得到這些,而我不能我明明是村子里最優秀的。”
岑笙
享受著特權,但不知感恩。看不起比自己無助的,又看不慣比自己優秀的,認為世界永遠虧欠自己。
岑笙當偵探這些年,多少見過類似的人,聽到上一句都能接出下一句。
他不想聽男人的抱怨,催促他快些進入下一個環節。
男人失神地望著天空。
“他們原本打算將阿喜做成樹,但阿喜一直在反抗。一些搬進來的新人,和嫁進來的小媳婦,也要阻止儀式。一邊偷走阿喜阿山一邊報警求助,神婆作為被神仆選中的人,居然沒有阻攔,還給他們指出一條出村的小路。”
“那幫人差一點就逃了,幸好我也知道那條路。我意識到這是一個機遇,于是我給神仆出了個主意,并借機申請取代神婆,幫助上等世界凈化村子。”
“我帶領村民抓回來了逃跑的人,將阿喜做成桌布,阿山做成怪物。至于那些背叛村子的人,被做成了樹,也就是如今的鬼新娘阿喜”
“神仆很欣賞我的才能,他們將我和神婆融為一體。我終于有機會脫離平凡,只要我飛升成仙,只要我有了錢。就再也沒有人,敢瞧不起我所有人,都要仰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