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老年女性的身體,實在太過衰老脆弱,力氣和反應速度都比不上年輕人。
神婆原本打算先認慫賣慘,交代一些不疼不癢的信息。拖延時間,尋找機會。
他有一只哨子,可以直接召喚出井中的怪物,和敵人同歸于盡。如果不是實在沒了退路,他也不會用這一招。
神婆已經將哨子攥在手里,只要富二代走神,他立刻吹哨。
有轉運、警察和黎蕭,吸引怪物注意力,他還有生還的可能。
可惜神婆低估了黎蕭的惡劣,劇本沒有按照他預想的發展。
二世祖抄著精裝書,不停地抽打他的臉,“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夠壞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壞。把人做成桌布,你可真惡心。我打死你,也是給祖上積德。”
“看見我的手環了么我花壓歲錢買的,幾千萬的玩意,你不服氣就去掙錢買啊。最瞧不起你們這種,又窮又不努力還仇富的窮鬼。但凡你工作認真點,也不至于連一千萬都賺不到。”
“瞪我做什么別人只是又懶又窮,你還要加個壞。你們躲著干嘛,快出來看熱鬧”
幾條小巷里,涌出一群家具和受害者。他們怕被轉運和警察誤傷,站在旁邊遠遠的圍觀。
小白攙扶著逐漸蘇醒的孟享,暗中給岑笙比了個大拇指。
真賤。
岑笙臉頰發燙,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不喜歡說那些羞恥的話,他的性格和黎少爺差別太大,已經快演不下去了。
岑笙的話,吸引了大半的仇恨,沒有幾個人看神婆。可神婆卻覺得,每個人都在嘲笑他。
笑他的丑陋
、貧窮、弱小,笑他是個老女人。
臉頰高高腫起,羞恥如同火焰灼熱著他的靈魂。神婆眼神變化,恨意和絕望不斷交替。
黎蕭炫耀一般,在他面前晃動手環時。神婆只覺得自己體內,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雙眼失去光彩,他呆呆地躺在地上,任由富二代毆打欺凌,如同失去靈魂。
即使神婆犯下再多的惡,他的外表也是一個佝僂的老人,是長期刻在人們心中的弱勢群體。
受害者毆打他,需要克服道德心理上的障礙。一旁的警察,更不可能嚴厲審訊老人。
可暴打老太太這件事,放在黎蕭身上,卻是那么的合理。
黎少爺酒后駕車拖行學生,導致中學生毀容。指揮家養的大型犬,嚇唬過路的孕婦。常駐酒吧,看上誰就上誰。
所有受害者都覺得,以黎蕭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放過神婆。
他們沒有以暴制暴,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積攢在心中的仇恨,在這一刻,全部通過黎蕭的雙手宣泄而出。
村子被詛咒籠罩,村民都被理智邊緣侵蝕成了怪物,神婆也不例外。
通過對話,岑笙看出神婆,其實一直處于亢奮癲狂的狀態。他滿腦子只有報復和逃生,不可能理智交流。
岑笙用溫暖的世界抽了他半天,才將他抽得正常了些。
血絲散去,神婆雙眼恢復清明。
岑笙掃了眼四周的受害者,這群人其實也不清醒,一會挨個敲腦袋。
神婆的心理防線被完全擊碎,容冶稍微使用精神攻擊,他就交代了一切。
“這幅丑陋的身體是我搶來的,我原本是個英俊年輕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女人。如果不是只有至陰的女子,才能掌管村子主持儀式,我也不會做一個女人。”
受害者重新被驅趕回巷子里,神婆的呢喃聲本就不大,容冶又加了屏蔽。只有他和岑笙,能聽見老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