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間,佩在腰間的玄色印章,也一道輕晃了起來。
“人牲逃出靈堂,并在逃跑路上,撞見了江玉珣。”
說著,用布絹拭凈了裝有書信的錦盒,再雙手自窗送入龍輦。
田莊內外風吹草動,江玉珣的一言一行,皆被記錄在上。
“殺了嗎。”應長川淡淡道。
他既是在問,江玉珣有沒有處死人牲。
也是在問玄印監,有沒有殺江玉珣。
周律規定,私殺人牲者,可處斬立決。
無論江玉珣這個“魚餌”多么有用,周律面前,也沒有半分商量余地。
“沒,沒有他帶了幾名家吏,離開江家田莊,一路找到了販售人牲之處,”說著,豆大的汗珠,便從玄印監額上冒了出來,“吾等只好跟上。”
畢竟他們的任務,就是守在江玉珣這個“魚餌”身邊。
龍輦內,應長川拆信的動作,不由一頓。
自玄印監創立至今,他還是第一次,得到如此意料之外的答復。
玄印監咬著牙繼續“販售人牲者,皆是窮兇極惡之徒。江玉珣此行,只帶了幾名家吏。吾等原以為他必死無疑,沒有想到”
說到這里,玄印監忽然停了下來。
應長川不知何時將書信放到一邊,似笑非笑道“如何”
官道上雨急如箭。
馬蹄聲與噼啪雨聲混在一起,格外刺耳。
玄印監深吸一口氣,如實匯報
販售人牲者,藏匿于一座廢棄神堂中。
遠遠望去,很不起眼。
“公子,這里的門窗皆被木板釘死,要不然我們還是算了”
“貿然闖入,也會打擾鬼神啊”
到了門口,江玉珣帶去的家吏,依舊畏畏縮縮不敢靠近。
但他對此,似乎并不意外。
少年深吸一口氣,緩緩握緊了長刀。
意識到他要做什么,柳潤驚恐地睜大眼睛“少爺,您別沖”動啊。
他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一陣巨響。
江玉珣提刀將木板劈了開來。
剎那間,煙塵彌散。
“咳咳咳”少年下意識用衣袖,掩住口鼻。
灰霧簌簌,堂內人的身影,逐漸清晰。
他們個個披堅執銳,顯然早做好了準備。
看清外面景象,這群亡命之徒,突然那哄笑出聲。
“哈哈哈細皮嫩肉,我看公子,比他們更適合當人牲。”
一名打手直接從破洞中跳了出來,提刀逼近“我說,就憑這些家吏自不量力。”
“怎么可能”灰塵落地,江玉珣也放下了手臂,“咳咳,在下是來救人,而非送死的。”
雖然看上去很像就是了
堂內人再次哄堂大笑。
少年竟也跟著微笑起來,同時慢慢抬眸,注視著對方的雙眼,無比真誠地問“家吏不行,陛下精心培養出的玄印監,可以嗎”
語畢,緩緩地轉過了身。
“玄,玄印監”笑聲戛然而止。
不遠處,尾隨江玉珣而來的玄印監,也忍不住面面相覷。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神堂內外一片寂靜。
不妙
愣了幾秒,玄印監突然反應過來江玉珣哪里是貿然前往
“滅神”是玄印監天職,他們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江玉珣似乎是早知道自己在這,并敲好了算盤,打算利用自己,除掉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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