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莊有梨說的“巡游”是真,那他現在不是應該待在流云殿里好好規劃行程嗎
怎么會有空在仙游宮四處閑逛
江玉珣瞬間懷疑起了人生。
應長川隨口道“不必多禮。”
“是。”玄印監隨即起身。
一身玄衣的天子緩緩將劍收了回來,拿在手中仔細端詳。
跟在他背后的桑公公,則心有余悸地用手拍了拍胸口。
見此情形,玄印監眾人臉上滿是驚恐,并不禁后怕起來。
方才這里竟無一人發現天子到來。
假如江大人這劍再歪一點,豈不是就要傷到天子了
不,不對
陛下方才明明不在這里啊。
不消片刻,眾人迅速反應過來天子是故意上前接住這把劍的
此刻正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之時。
赤色的晚霞自天間落下,照在了長劍之上。
驚魂未定的江玉珣猶豫了一下,終是上前領劍“請陛下恕罪”
應長川并不急著把劍交到了江玉珣手中,也沒有計較對方驚擾圣駕。
而是垂下眼眸問“近日怎么不常見愛卿”
江玉珣的手不由一顫“回陛下,臣近日多數時間都在值房和玄印監駐地,有的時候還會去怡河邊看看。故而不常出現在御前。”
身為皇帝,應長川怎么管得那么寬
我在哪里關他什么事。
聽到這里,應長川總算點頭,把長劍輕輕放回了江玉珣手中。
動作間,霞光流動。
映亮了少年漆黑的眼瞳。
誰知就在江玉珣放松警惕之時,應長川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問“愛卿為何要去這些地方”
說話間,再次垂眸向江玉珣看去。
身為臣子,江玉珣本應該客套一番,并誠惶誠恐地告訴皇帝自己是為了工作而去,最后再拍拍他的馬屁。
這才是一個身處官場的成年人應該做的事。
然而
江玉珣只得沉重地講出自己的真實理由“也不是非去不可,但臣最近有意回避陛下。”
淦
江玉珣攥緊了手里的劍,恨不得自己抹脖子算了。
他余光看到,周圍玄印監的眼睛一個瞪得比一個圓。
臉上的驚恐遠勝過自己方才把劍丟出去的那一刻
果不其然
應長川立刻來了興趣“哦為何。”
江玉珣發誓,應長川絕對在明知故問。
但他別無選擇,只能自投羅網。
江玉珣忍不住微微側身,看向不遠處的湖水。
淺紅的霞光自湖面上反射而來,讓他的眸光也跟著一道晃了起來。
“那日怡河畔實在驚險。臣以為,伴君如伴虎,以后還是應當小心行事,時刻與陛下保持距離為好,千萬不可逾越”
說完,終是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
“原來如此。”天子假裝恍然大悟。
江玉珣原本想的是管不住這張嘴,我還能管不住這雙腿嗎
可人算不如天算。
自己的腿是管住了,最終卻沒管住應長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