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聆天臺真要處死巫覡”
“昭都都這么傳,應該不會有假吧”
“自然不會有假一會會有官兵帶他們腦袋出來示眾的,且等著看吧”
不僅這群百姓,今日聆天臺外還多了不少官兵駐守。
這是它創立數百年來的頭一回。
數百支蠟燭將位于聆天臺最深處的祭臺點亮。
祭臺上的血污與狼狽瞬間無所遁形。
“呸商憂你若是有本事的話,便走出祭臺到外面看看,”渾身是血的巫覡一邊大笑一邊瘋狂怒罵著,“現在聆天臺里里外外全是官兵,你的一言一行全在皇帝的監視之下了你退讓了這么些年,便退讓出了個如此境地嗎”
應長川不但以“江玉珣被擄”為由頭肆無忌憚地在聆天臺大開殺戒。
甚至在那之后還光明正大地將官兵派駐于此,說是要“幫”司卜維持穩定,防止再有人生出二心。
聆天臺內原在商憂這邊的巫覡們,雖然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但是聽了這番言論,心中仍難免生出芥蒂。
死到臨頭,祭臺上的巫覡說話愈發大膽“商憂啊商憂,現在連我都忍不住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憑借此事,以朝廷之力排除異己了”
商憂沒有說話,只顧擦拭手中法器。
祭臺之下,還跪著十幾名正在渾身發抖的巫覡。
他們口中不斷念叨著“饒命,饒命”
半晌后,商憂終于緩緩抬頭,語氣平靜道“巫覡大人,說完了嗎”
話音剛落,祭臺外傳來一陣鐘鳴。
數百名身著淺灰色法衣的巫覡魚貫而入。
并與往常一樣圍繞祭臺而立,伴著鐘聲戴上面具跳起了儺舞。
這一次,眾人的腳步格外沉重。
祭臺邊的燈火搖個不停。
手持法器的商憂緩步走上祭臺,按照應長川當日的口諭,雙手舉起玉劍。
祭臺上,年老的巫覡的身體不由重重地抖了一下,顏色瞬間變得鐵青。
幾息后,他終于伴著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厲聲哀嚎道“玄天無眼啊”
祭臺邊的儺舞也停了一瞬。
耳邊的哀嚎、鼻尖的血腥無時無刻不提醒他們就算是巫覡,也有可能被送上祭臺。
聆天臺已在不知不覺中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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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過后,身著鉛白色法衣的商憂自甬道內走了出來。
他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甫一出門院內的羚羊便四散而去。
“司卜大人,當心著涼。”一名巫覡快步上前,為他披上鹿皮外袍。
說完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商憂一眼。
見他面色凝重,眉間滿是躁意,那巫覡立刻低聲罵起了江玉珣。
誰知商憂的腳步忽在此時一頓。
未來得及移入室內的茉莉,早已凍死在這場雪中。
商憂低頭看了一眼枯死的花枝,終于忍不住輕輕閉上了眼睛。
聆天臺能走到今天這地步。
除了靠江玉珣外,也少不了應長川的配合。
商憂忍不住回想起了大司卜死的那日。
羽陽宮內戒備森嚴,風吹草動全在應長川的眼皮之下。
身為當事人,商憂再清楚不過
假如由朝廷動手殺大司卜,不但會引起各方不滿甚至反噬,更難得到聆天臺上捐的白銀。
當日昭都羽陽宮內,是應長川絕對是故意給自己“機會”,令自己殺了大司卜的。
除此之外他更想借此事分裂聆天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