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川要殺了杜恩利。
不給對方留半點喘息的余地。
江玉珣下意識想要問應長川為什么要拿弓箭,然而還沒開口他便想起了一樁陳年往事dashdash
幾年前,自己曾在去爍林郡的路上質疑了應長川的箭術。
說不信他能在子夜射箭取人首級來著
沒過多久自己便狠狠地被莊岳打了臉。
等等,應長川今天該不會是想要重現當年的情景吧
這一切都發生在剎那之間。
隔著濃重的霧氣,江玉珣隱約看到馬背上的應長川緩緩閉上了眼睛。
陰云飄過遮住了草原上的月光,四周變得愈發暗。
江玉珣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此時此刻他的耳邊只剩下了應長川拉動強弓生出的輕響。
濃霧里雖然看不清前方景象,但是耳力出眾的應長川,卻能憑借聲音辨別杜恩利所在的方位。
果不其然
就在下一刻,銀光于剎那之間穿透了藍色的濃霧。
伴隨著一陣熟悉的破空之音,長箭循著聲堅定地向前刺去。
最終直直地刺在了杜恩利的身上。
末了又放一箭,直沖邢治對面的人而去
“啊”痛呼聲一遍遍回蕩在空曠的草原之上。
長箭深深地沒入了杜恩利的腹部,隔著濃重的霧氣,他甚至來不及去想剛才發生了什么。
杜恩利不由瞪大眼睛,抬高雙手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此時,杜恩利身上的衣服已被鮮血染濕,他下意識想要拔出肚子上的箭,但是劇痛與鮮血流失的感覺卻催著他顫著手將抬了起來。
不行,絕對不能拔。
應長川這一箭又快又狠,別說是杜恩利和他的隨從了,就連跟在天子背后的玄印監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方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與他們不同的是,在痛呼聲傳來的那一瞬間江玉珣就抬手,并高聲道“殺”
他的反應非常迅速,完美接上了應長川的攻勢。
“是,江大人”
因疼痛而穩不住身形的杜恩利重重摔下了馬背,他周圍那些隨從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但耳邊的聲音卻催著他們四處逃竄。
未收到任何指令的折柔士兵,只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在濃霧中四處亂撞。
甚至于三三兩兩撞在了一起,狼狽地摔下馬背。
玄印監順著江玉珣的話向前沖去。
濃霧間只剩下兵刃相擊之聲與折柔人的痛呼。
就在江玉珣打算上前尋找邢治時,應長川的聲音突然穿透濃霧落在了他的耳畔。
天子緩緩收起長弓,并朝他挑眉道“怎么樣,小江大人如今可信孤曾在子夜射箭取人首級”
江玉珣“”
原來不止自己記得當年有些尷尬的往事,應長川也惦記了好幾年,并一直對此耿耿于懷
大周的天子,有的時候真是既幼稚又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