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筆動不了了,側目看去。
全楚悠看著他,眼瞳在夕陽余暉下映出幾分暖色,透著溫柔。
“別擔心,我會陪著你。”
方銘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黑黢黢的天花板。
腹部周圍傳來疼痛。他手撫上去,上邊纏了繃帶。
發生了什么
由于意識剛清醒,大腦還有些遲鈍。
“小銘,你醒了”
耳旁傳來一道急促的呼喊。
方銘側目看去,見是老哥。
對方不知為何神情緊張。
方銘張了張口“哥”
而等出聲,才發現自己聲音虛弱。
“太好了,沒出什么大事。”
方巍言像是松了口氣,眉間卻緊緊蹙著。
“我去給你倒水。”
說罷,便拖著腿走去桌旁。
方銘望著老哥背影,才發現這里是他們住宿的房間。
行李和汽油堆在角落。沾血的匕首套上刀鞘,暫且放在了桌上。
當目睹匕首的那一刻,混沌的大腦驟然變得清晰。
方銘回想起了一切。
斗獸賽,擂主,喧嘩的觀眾,刺眼的舞臺燈。
以及最后,那一道震耳欲聾的槍響。
他撐身坐起。
“比賽呢,”嗓音略顯沙啞,“比賽怎么樣了。”
倒水的聲音停住,老哥把暖瓶放了回去。
“中止了。”
方銘“中止”
“有人犯規,現場太混亂,他們只好暫時中止比賽。”
方巍言端著水杯來到床旁。
“別想了。”
方銘沉默,緊緊注視著身前“我的資格,還
能保留嗎。”
方巍言一頓,
音量難得大了一些。
“到此為止了小銘。”
“就算保留,
我也不可能再同意你出場。”
方銘“哥”
“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方巍言水杯塞進人手里,沉聲道,“我差點兒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方銘還想說些什么,卻注意到身前人眼底布了紅血絲。
他喉結微動,最終把話咽了回去,接過水杯。
方巍言注視著弟弟的一舉一動。
四個小時前。
當目睹弟弟被槍擊的那一刻,他立馬沖上了臺。
弟弟倒在地上,無論怎么呼喚都沒有半分反應。腹部鮮血汩汩流出,壓根止不住。
那一刻,他簡直想立馬殺了對面那個混蛋。
不過究竟是理智占了上風,明白弟弟需要立即治療,將人抱離現場。
現場毫無秩序。
這種出格的比賽,死人并不算少見,但問題在于出現了不該帶上臺的武器。
巡邏員立馬壓制了那名男子,男人嗷嗷大叫,稱這一切是領主允許的,他沒有犯規。
方巍言當時急著帶弟弟離開,沒有留心后邊的話。和全楚悠撤離后,率先處理弟弟的傷勢。
所幸有驚無險。
子彈并不算深,取出來后上了藥,總算止住了血。
他們醫療手段有限。其他做不了更多,只能祈禱。
方銘聽老哥簡要描述了一切。
暖瓶里的水大概放了很久,已經有些涼了。
方巍言注意到這點,說要給他重新換一杯。
方銘搖頭,一口氣將水咽了下去。由于喝太快,不小心嗆得直咳嗽,連帶著傷口也開始發疼。
他眉頭皺緊。
“慢點兒。”
老哥輕拍他背,從他手中接過空下的水杯。
方銘抹掉嘴角水漬“全楚悠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