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擁有姜芙全部的愛,可如今驚覺已晚,那份感情都加到了旁人身上,那素來高傲目中無人的太子殿下,孤身在京面對一切風云詭譎未曾懼過一回的質子,初次感到了再求難得,被人拋棄的無措感。
最怕的不是從未得到,而是曾有過卻失去,想要再尋卻求之不得,這挫敗、懊惱的滋味每日都在折磨他,不斷的提醒他,姜芙與他越走越遠,姜芙從未有一刻想要留在他身邊。
“你才不是男人,”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只是見不得旁人侮辱鐘元,珠唇一抿,重聲回諷,“鐘元比你強上千倍萬倍,你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得他”
兩廂誰也不肯相讓的氣話,直擊到崔枕安的心口,似一下子被人擊穿了心肺。崔枕安紅眼沉肩,氣勢震人。
沉默自這殿中越拉越長
方才氣頭一過,冷靜下來,姜芙瞬覺不妙,眼前這人似一只兇獸正虎視眈眈望著她。
姜芙第一反應扭身便是跑,散落的長發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內殿尚未跑出,手臂便被人猛一下子攥住,隨之撞上一個火熱的胸膛。
姜芙被人捏著肩調轉過身,兩只手腕被他一手禁住抬高,下一刻頭暈目眩整個人被他扛起放在肩上頭腳懸空。
“崔枕安你放我下來崔枕安”姜芙雙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捶打在他背上,高聲尖叫,雙腳不斷撲騰掙扎他全然不顧。
扛起姜芙走上床榻,一把將人丟下,他一腿伸直踩在腳踏之上,一腿彎膝折跪于榻沿,姜芙在床上打了個滾驚著眼朝下爬去,又被他長手一抓拎了回來,重重丟到床角。
“我今日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此刻的崔枕安氣的快要瘋了,哪有什么理智可言。單手扯了自己衣袍朝后丟去。
見他解了自己的外袍丟開,姜芙終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無處可躲,只能緊緊縮在床角,卻被他一手拎了腳踝自角落拉出來。
姜芙胡亂撲騰,高聲尖叫,雙手在眼前抓舞,有幾下正抓在崔枕安的臉上,可她身纖力弱,那般反抗哪里是崔枕安的對手,如同先前一樣,他只需一只手掌便能將她禁的動彈不得。
雙手被人扣住掰在頭頂,隨之眼前又是一片黑影覆上,醉意雜著怒意的吻胡亂落在姜芙臉上,曲膝壓住她撲騰的雙腿,另一只手去解她腰前的玉帶。
夏日衣衫單薄,輕扯幾下便散開零落。
姜芙的頭左右擺動想要避開他吞人似的唇,閉著眼聲聲尖叫,卻又被他的唇堵住,所有的尖叫皆被崔枕安吞了回去,化為一聲聲含糊不清的嗚咽。
有什么東西異應而起,杵在姜芙身前。姜芙怕極了,她自知無力回天,自知不是崔枕安的對手,掙扎再也無用,萬念俱灰閉上眼,胸口噎悶,多年的委屈和怨恨洶涌奔來,再也扣壓不住,化為熱淚,泫然而落。
姜芙的眼淚砸在崔枕安的側臉上,正落在他的唇畔,滑入齒間,苦澀咸楚。
他的粗莽刁橫的動作終停住,埋在姜芙肩窩處的臉抬起,與她面對面。
姜芙閉著眼“哇”
地一聲猛哭出來。
“你你憑什么這么對我”
哭得狠了,姜芙紅著臉一抽一噎的質問,“你忘恩負義”
點到傷心處,姜芙越哭越狠,似要一下子把心中所有的怨懟與怒恨盡數發散出來。
從前她在沈府過的小心壓抑,后來嫁給了崔枕安,她終以為可以不再寄人籬下,可以與自己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崔枕安可護她疼她,再也不必過以前那種看人眼色的日子
結果呢這人棄他而去,又這般待她。
不是忘恩負義是什么
先前涌起的那陣強烈的邪火在看到她這副凄楚模樣后消散一半,心也隨之跟著顫。
不忍再欺負她。
她哭的兇狠,緊閉著眼一下都不愿看他。
崔枕安太陽穴都跟著疼,胸口一聲暗嘆,終是放開禁著她的手,雙掌左右撐在姜芙身側緩緩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