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眼前事物的晃動,溫竹森膝彎一軟,險些直接跪坐在地上。
模糊、眩暈、冷汗交織在一起,讓人越發無力。
正當溫竹森已經接受自己可能會直接栽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陣大力從他身后傳來,穩穩托住了他下墜的身體。
是宮止。
不知道為什么,溫竹森突然覺得這陣力道很熟悉。
但由于太難受了,他實在沒有心情細想,只得匆匆而小聲地向宮止道謝“給宮先生添麻煩了。”
宮止知道,他故意壓低聲音是因為擔心被鼎鼎聽到,于是也十分默契地放輕聲線“我扶你過去休息。”
床的四周拉著床簾,只要聲音不大,就不會干擾到趴在床上看書的鼎鼎。
客廳里的燈光溫暖明亮。
剛坐在沙發上,溫竹森就驚訝地發現,宮止的臉色居然沒比他好多少。
帶著十分明顯的不適感。
之前離得遠,加上溫竹森始終都不怎么敢直視宮止,導致他一點兒都沒有發現對方的
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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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森記得宮止桌上的那些藥,除了安神催眠之外,就是止痛藥了。
宮止沒吭聲,溫竹森便當他是默認。
好在他的瞳顫總是一陣兒工夫就恢復,被宮止扶著坐下休息之后,很快就好轉了,因此也就有精神去詢問宮止的狀況。
“宮先生帶藥了嗎如果沒帶的話,我有藥。”溫竹森的聲音撲在耳畔,又輕又緩。
宮止呼吸微滯。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后,每次偏頭痛發作的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熬過去的,還從來沒有在別人的陪同下度過這種痛苦。
想起那種難捱的滋味兒,宮止直接站起身,大步走向門口。
他不想讓別人看到或參與他的隱事。
“宮先生如果很不舒服的話,”溫竹森在心里做著斗爭,最后攥了攥拳,視死如歸地說道,“今晚要不要留在這兒休息”
省得開車回去的路上太不安全了。
就算他睡沙發或者鋪被睡地毯,也不能冒著讓宮先生帶病開車的風險離開這里。
鼎鼎正在專心致志地看畫冊,只聽到了森森對乖寶貝說的后半句話,于是急忙從床上爬下來,趿著小拖鞋“噠噠噠”地跑到二人中間,仰頭對乖寶貝說道“留下來留下來跟森森一起睡森森的被窩可暖和啦”
溫竹森兩眼一黑“”叔,真的不用什么都往外說的。
本以為宮止這樣的人,一定會非常講究,不會在外留宿。
溫竹森雖說擔心他的身體,但其實還是已經做好了幫執意要離開的宮止打開門,跟他說“再見,路上小心”,然后給秦伯打電話讓他派司機來接宮止的準備。
然而下一秒,站在門口的宮止卻停下了拿外套的動作,抬眸看向溫竹森。
青年的眼神誠懇而真摯,讓人對他那番滿懷擔憂的話深信不疑。
宮止望著那雙眼睛,不自覺地放緩了語氣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