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江雪律臉色蒼白,根本無法冷靜,他的手顫抖,幾乎要把數學書揉成碎片畢竟他覺得自己的夢真是越來越變態了,現在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最后還將人棄尸河流。
他一直是抗拒的,抗拒自己心底竟有這樣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里面住著一群惡魔。
另一邊,法醫陳伶走了過來,摘下自己的手套,說出自己的結論“進一步尸檢出來了,受害者指甲縫被處理過了。”
被處理過,也就是沒有nda。
“通知家屬來認尸吧。”
通知這件事被分給了齊翎,這看似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也不簡單。因為受害者家屬的心情一般都很不好受果不其然,呂嘉樂的父母崩潰了。
從打電話就聽到悲痛欲絕的哭聲。
到了現場,呂夫人眼淚更是不停掉下來,砸在地板上,濺出一朵朵淚花。即使用手捂唇,也無法掩蓋那嗚咽聲。而呂先生一個七尺男兒,更是眼眶發紅,站都站不穩,需要妻子幫忙攙扶,走到裹尸袋那短短的距離,都走得十分艱難。
似乎隨時要暈厥過去。
“我的兒子我的孩子,你死得好慘啊”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跪在地上,伸出顫顫巍巍的大掌,撫摸兒子僵冷的臉龐。
他似乎強行忍耐,最后還是無法抑制地失聲痛哭。
這一聲聲。
在場的新人警察都很不好受,因為感同身受,受害者家屬的每一道哭聲,落在他們心口泛起陣陣漣漪,蹂、躪著他們的內心。
他們的心都要碎了。
也讓他們對兇手更加痛恨
奈何沒有線索可年輕人最不缺的就是一腔孤勇和膽魄,他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給他們時間,遲早能抓到人。
齊翎一邊遞紙巾,一邊安慰,可惜他不善言辭,此時也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保證“請兩位節哀,我們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的”
他不忘補充“如果有遺漏的線索,請一定要及時告知我們”
“警察先生,我們家與人為善,真的沒有跟別人結仇”呂先生潸然淚下,不過在小警察的安慰下,他似乎挺過來了,拿紙輕輕揩淚。
見此,齊翎越發不好受。
年輕的警察安慰受害家屬,卻沒看到法醫陳伶和自己上司秦隊,目光都已經落在他身邊,更準確點,是丈夫的身上。
秦居烈那雙黑瞳,目光更是恍若實質,明晃晃地落在受害家屬那寬大的肩膀和至少一米八的個子。
他一言不發,只是想起資料頁上的某一處細節,半晌他開了口,面容冷峻,聲線沉穩,“呂先生,能否請你一下指痕對比”
現場本沉浸在悲傷氛圍中,這句話一出,簡直如同晴天霹靂,好似飛機起飛前的前奏,耳穴俱是轟鳴聲。劈散了所有悲傷,也把眾人給劈蒙了,
一種荒謬感席卷而來,所有人滿臉錯愕,很快有人打破僵局,“不可能”
“為什么”他冷酷無情的上司這樣說道。
“因為虎毒不食子啊”齊翎脫口而出。
丈夫還在錯愕,妻子似乎聯想到了什么,眼睛怔怔驚疑不定,眼淚下意識止住,隨后她惡狠狠地剮了身邊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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