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警方怒不可遏,這個案子破是破了,可嫌疑人逍遙法外,鬧得當地人心惶惶。大家都擔心,田波會來入室搶劫殺人。
柳慧娟無比痛苦地告訴女兒“早在上個世紀末,南湘警方就已經懷疑我了。我跟他是夫妻,南湘警察認為,他逃亡之前,一定有把去向告訴我,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連他殺過人、要逃跑我都不知道”
女人嗓音沙啞到失聲,眼神一片渾濁,“后續警方又在家里的磚瓦房里發現了兩千塊現金和一小塊金子,我都不知道這個地方藏錢了,還藏了那么多,他們認為這是田波留給我的。”
誰能明白她悲哀的心情。
嫁錯了一個男人,她這輩子全都毀了。
柳慧娟永遠無法忘記,她被請進警察局里的一幕。警察懷疑地盯著她,“你和田波是夫妻關系,十里八鄉都說你們夫妻感情很好,他要逃跑之前,什么都沒跟你說你別包庇他”
她當時年僅二十出頭,坐在審訊椅上不斷惶恐搖頭“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他什么都沒跟我說”
另一名老警察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又把問題重復了一遍,略微拔高了音量,似乎想透過一雙火眼金睛看她是否說謊。
“那藏在墻縫里的兩千塊錢,你又怎么解釋他入室搶劫了兩萬現金,就留了十分之一給你,他很看重你啊。”
“這件事不簡單,建議你想好了再回答,不要總是一問三不知。”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刻柳慧娟簡直跳了黃河水也洗不干凈,后續的事情柳真真也清楚了,因為柳慧娟說“案發后,我被轄區警方要求在本地停留五年,五年內不得離開戶籍所屬地。”作為嫌疑人家屬,她哪里也去不了。
作為一個良民,她前半生從沒有進過警局,可認識了田波后,事發后,當月她被傳喚警局的次數就超過了十次,兩只手掌都數不清楚。
那個男人害苦了她
破案壓力壓在南湘警方身上,南湘警方找不到田波,只能把她這個最后一個接觸人,更是枕邊人,當做案件突破口。
“第二次他用公共電話亭給我打電話,說他要回來
”
她甚至也不無辜。
因為這二十年內,田波確實跟她有過幾次接觸,每一次都是借錢,沒辦法,田波威脅她,“辦了酒席你就是我的人了如果你敢報警你想死可以試試看,你跑得掉,你爹你娘跑不了。”
倆頭發花白顫顫巍巍的老頭老太,男人身強力壯,一只手就能制服,并擰斷他們的脖子。電話聽筒里傳來陣陣笑聲,如喜食血腥的禿鷲,以父母做威脅,柳慧娟根本不敢報警。
田波真的殺過人。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句話更是如詛咒一般死死纏繞著她,她一向怯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柳真真越聽,通體生寒。
別說是警察了,如果她不是柳慧娟的女兒,聽到柳慧娟這些話,她都不會相信,這個女人身份實在太不做好了。她母親這樣子的行為,有誰能證明她主觀意愿上沒有想要包庇。
什么是包庇
明知對方是罪犯,還為其隱藏住所、財物,便是包庇窩藏。
換言之,因為信息差,柳慧娟在警方那里有撇不清的嫌疑。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證人,能證明她遭遇過生命脅迫。
因此柳真真并非不愿意報警,她是不敢報警,她想把人渣父親送進去,但她不想失去母親。
正是前所未有地捋清楚,柳真真才痛苦到極致。
treasure“我知道你的顧忌,你快去報警并讓母親去自首吧,一切還來得及,我會給你們當證人。你幻想中的日子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