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幼馴染的臉,仿佛在思索什么。
“還有幾天時間,你好好思考一下吧。”諸伏景光說道。
“吶,hiro。”安室透忽的問道,“你覺得,他對我是什么想法我是說,對降谷零。”
諸伏景光一愣,拍開他繼續戳的手“你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我們都不在畢竟忙著幫你做不在場證明呢。他對你什么想法,你只能自己判斷。”
安室透皺起了眉,又慢慢松開,表情不住變化。
諸伏景光從玩偶里飄出來,很有些不是滋味。
剛才有一瞬想把幼馴染拷起來,現在又想去揍一頓能讓零患得患失的小崽子。
好難。
安室透喊了兩聲,屋里不見任何動靜。知道同期們都不在,他忍不住拿出變聲耳機,又確認了一下門已經鎖好,這才做賊一樣撥通了電話。
書齋里,花山院漣剛調出警察廳附近的地圖研究。
公安部上層不同意銷毀臥底名單,雖然他覺得這種拿臥底的性命當兒戲的行為很傻逼,但也沒辦法。那能做的只是說服上面,給臥底名單動了點小小的手腳,加了一個名字。
把琴酒寫上去的話,誰也不會信琴酒是臥底的。但伏特加就不一定了。他倒要看看,如果伏特加的資料在臥底名單上,琴酒會不會連自己的司機兼任小弟一起崩了如果他能對伏特加猶豫,那其他臥底也還有一線生機,起碼能拖延時間。這是在萬一保不住臥底名單的情況下,最后一道保險了。
最好,還是保住名單的同時,抓住庫拉索。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花山院漣轉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接了起來“喂”
“是我。”話筒里傳來的是降谷零清朗的嗓音。
“降谷警官”花山院漣震驚得一下子站起來,小腹撞到桌沿,茶杯晃了晃差點翻倒。他顧不上疼痛,趕緊去扶杯子,但還有一點水灑到了筆記本上,又手忙腳亂地抽紙巾去擦。
安室透聽著手機里傳來的雜音,先是一愣,又不覺笑了出來,原本緊張的情緒也散開了。
或者,緊張的時候,發現對方其實比自己更緊張,就不藥而愈了。
“慢慢來,別急。”他從容地說道。
“抱歉抱歉,我只是太驚訝了。”花山院漣壓抑著心里的驚喜,試探道,“怎么這次直接顯示電話號碼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嗎”安室透問道。
“是啊。”花山院漣聽著他的聲音,就像是喝了蜜水一樣甜,“所以,降谷警官你現在是可以公開現身了嗎”
“還要過一陣子。”安室透咬了咬嘴唇,強行壓住一絲顫音,盡量平靜地開口,“只有你知道。”
“真的”花山院漣眼睛一亮,脫口而出。
“嗯。”安室透下意識抓緊了手機,又放開,甚至能感覺到手心的汗水。
“我很高興那就是,我可以給你打電話的意思”花山院漣確認道。
“只能晚上10點后。”安室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