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頸鹿和小烏龜吵架之后會低下長長的脖子認錯,然后帶小烏龜去騎賽車。但現實中他和南秀吵架,只會皺著眉,不贊同地看著發瘋流淚的南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今晚他終于鼓起勇氣看到了畫冊的最后一頁,按在紙頁上的手指輕輕顫抖。
上面寫著一行很小的字
“烏龜有殼子可以藏起來,所以羨慕它。”
蔣林星和苑蘇文訂婚宴的地點選在了室外。
場地由沙灘酒店,每一處細節都布置得非常用心。露天的白色禮臺背面就是海浪,前方是巨大寬敞的草坪,四處浮著香檳色和灰紫色的氣球,還有長長的自助餐桌甚至比一般的結婚儀式更加隆重正式,應邀前來的賓客皆是非富即貴。
蔣林星身穿紅色的禮服裙,苑蘇文穿白色的西裝,配著與她禮服同色的領結,來賓都在夸兩人是金童玉女,祝賀聲不斷。
南秀十分平靜地想起,自己和沈司檢結婚時連婚禮都沒有辦,更別說訂婚宴了。沈司檢向她求婚時真的一點兒也不浪漫,兩家人在病房里給他們做了見證,當時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那天一整個早上都沒有見到他。她躺在床上,側過頭對著花瓶里每天都會換的鮮花發呆,他忽然氣喘吁吁地推門進來,然后走到床邊拿出了戒指。
同樣是單膝跪地的姿勢,也同樣是她幻想過無數次的求婚說辭,不過他臉上沒有笑意,始終緊繃著。這段婚姻開始于他的迫不得已,又怎么能奢望會像蔣林星和苑蘇文一樣。
南秀望著臺上的一對有情人,表情十分認真,隨著司儀的發言笑,也跟隨著眾人一起鼓掌。她想今天這樣的氣氛才是正常的,代表著受到祝福,代表著兩情相悅。
所以真沒什么不甘心的。
許靜作為苑蘇文的好友,今日帶上了整個工作室的人參與了他訂婚宴的策劃和服裝安排,忙得腳不沾地。南秀一個人在自助餐桌邊吃著東西等許靜,一轉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蔣林亭。
有人拿著香檳和他碰了碰杯,簡單交談了幾句。
他獨自站著也神態自若,與人說話時面容平和中帶了一股冷然,只是很快又轉為無奈,這時候才終于有了些表情波動。
另有一位漂亮的年輕姑娘挽著蔣母的手正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兩人親昵地耳語了幾句,然后蔣母帶她走到蔣林亭面前,很快笑著離開,以手勢示意兩人獨處。
蔣林亭之所以露出無奈的神色來,就是因為看出了母親的意圖。
而下一刻他似有所感,忽然向南秀的方向看了過來。南秀意外和他對視,連忙移開了視線繼續吃碟子里的蛋糕。
蔣林亭低聲對身旁女人說了句“失陪。”
女人羞澀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浮上面頰,先是不明所以,接著就看到他徑直走向了餐桌旁,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南秀身邊。
外人看起來,兩人必然是很熟悉的。
女人略知一些蔣林亭的脾氣,也聽說他性子冷淡,不近女色。蔣母方才還讓她“多擔待”,說他慢熱又嘴笨,可這不是挺主動的嗎
另一邊的蔣母一直分心關注著兒子“相親”的情況,正氣他不解風情拋下人家姑娘走了,看到這一幕后震驚地拉了一把女兒蔣林星的胳膊,語氣有些激動“你快看你哥那邊”
她兒子在這類場合什么時候主動去和女孩子說過話鐵樹真要開花了
蔣林星定睛一看,也有些好奇大哥和南秀什么時候認識的,又和蔣母介紹說“那是南秀。”
“南秀”蔣母心頭的興奮瞬間冷卻了。
是不是嫁過人不重要,但南秀她視線遠遠落在南秀被禮服裙遮蓋的右腿上,唏噓不已。
蔣林亭的突然到來令南秀覺得奇怪。之前在慶功宴上見到他,他還像是不認識她一樣,怎么現在又發展到同坐在一張長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