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鷺聞言一驚,剛剛冒頭的喜悅瞬間被一盆冰水澆滅。他才不是自報來歷,他是在試探她
謝白鷺正要自認來自窮鄉僻壤,凌凇卻像是失去了興致般垂下眉頭道“算了,不重要。”
這一刻謝白鷺的心臟在驚停一瞬后瘋狂跳動,果然他還是要殺她可要是連奪舍都不能引起他興趣,她還有什么倚仗說她其實是來自未來,給他講飛機高鐵人人平等殺人犯法嗎
臨死前的這一刻,謝白鷺一邊祈禱自己只是做了個過于真實的噩夢,等死了夢醒,她就能回到她那雖小卻溫馨安全的出租屋去,一邊轉頭就跑。
不管跑不跑得掉,總不能真站著等死吧
就在謝白鷺感受到身后宛若實質的殺意心中絕望之際,一聲暴喝由遠處響起,等聲音落下時已到了近處。
“凌凇小兒殺我門人,你找死”
凌凇本要刺向謝白鷺的長劍驀地反手往后,擋住了對方來勢洶洶的一擊。他后背靈力暴漲,震開來人的同時,躍上天空,而來人緊跟而去。
謝白鷺愣了愣才意識到,她暫時得救了。新來的人她都沒看清楚是什么人,但對方語氣這么囂張,多半是個大能,又是為門人而來,那她這身體有沒有可能恰好就是對方的門人呢
等等,對方該不會看出她是“奪舍”的吧
她再一看周圍,發覺這一地的尸體衣著制式不同,似乎來自不同門派,她身上穿的衣裳跟地上任何門派的人都不一樣。
從概率上來說,來的人多半跟她沒關系。她手上這五星鼎好像是什么寶貝,那她丟掉它,他們應該就沒有理由來找她,她趕緊跑才是正道
謝白鷺剛要松手,卻覺得手指一痛,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她受痛之下松了手,那小鼎咕嚕嚕滾落,鼎里滾出一個白饅頭,蹦蹦跳跳地滾到她腳邊,隨后那白饅頭頗有架勢地開口了“吾已認你為主,快按照吾念的口訣行氣,吾帶你離開此地”
緊接著白饅頭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念出了一段艱澀難懂的古言。
謝白鷺“”
她低頭看看自己似是被小鼎“咬”出血的手指尖,再看看那渾身雪白,但在泥地里滾過因而臟兮兮的“白饅頭”。
白饅頭看謝白鷺不動,好像急了,猛地一蹦到她膝蓋那么高,也不裝了,飛快道“你還在等什么不快點跑,一會兒那瘋子回來我們誰都跑不了”
謝白鷺也知道時間緊迫,她猜測這白饅頭可能是五星鼎的器靈什么的,被它認主對任何人來說可能都是一場大機緣,可問題是
“我不會行氣啊”她頓了頓,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不會修煉你要是有辦法,就自己那什么行氣帶我跑吧”
白饅頭那小孩子般的幼稚聲音陡然拔高“你不會修煉你不是奪舍的嗎”
謝白鷺覺得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只能強調結論“反正我不懂修煉,你快想想辦法”
白饅頭整個饅頭都急得亂蹦起來“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我要是能有辦法,我還用等到現在,抓你一個廢物死馬當活馬醫”
謝白鷺一邊聽著白饅頭氣急敗壞地罵人一邊看向天空,那打架的兩人正打得難分難解,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他們二人打斗泄露出的靈力還是什么的讓她很不舒服。她深吸口氣,決定不指望這器靈了,自己跑,能跑多遠是多遠。
謝白鷺抬腳就跑,剛跑了兩三米,就聽白饅頭在她身后急道“你跑什么,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