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看出司澧想要撮合她與呼延海莫的心思。
為了不讓父親為難,也為了讓呼延海莫徹底死心,今后不再糾纏。
她心中一番琢磨后,點點頭答應下來。
“好,女兒愿意接受這個提議,與他相處三月。”
話音方落,司澧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司露轉向呼延海莫,與他四目相對,鄭重協定道
“三月期滿,你必須言而有信,說到做到,若不然,我便讓父兄”
她頓了頓道“讓父兄打斷你的腿。”
語氣里,甚至還帶著些許威脅的意思。
本以為呼延海莫會據理力爭些什么,沒想到,他僅僅只是長眉微挑,便欣然接受了下來,成竹在胸的模樣。
“好啊。”
介于他先前騙過自己,司露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司澧,讓他當個見證。
“父親,你便作這見證,如何”
“好、好。”
司澧怔了一怔,順勢應下來了,事情變化的太快,以致他全程都迷迷瞪瞪的,直到兩人離開,他方才一拍大腿,察覺自己忘了正事。
別說家世背景沒問清楚了,他連未來女婿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呢
罷了,來日再細細盤問吧。
庭院中,芳草依依,落葉颯颯。
司露走得飛快,呼延海莫追著她,與她并肩而行。
“那么,你眼下便是在與我相處了,是不是”
司露停下腳步,仰頭看他,秀眉微蹙,神情不悅。
“呼延海莫,你怎么還有心情與我開玩笑”
面對美人嬌嗔,呼延海莫無辜地聳聳肩膀。
“怎么了”
司露嗔他,“你還給我裝傻,我方才要是不來,你想我父親言說什么了”
呼延海莫頗為委屈“露露,我答應過不再欺瞞你任何事,所以亦不想對你的家人有所隱瞞。”
司露恨鐵不成鋼道“那你就不要命了你的身份一旦曝露,我父親忠義耿耿一輩子,焉知不會割舍救命之恩,對你不利”
司露一番嚴肅責問,呼延海
莫卻好似不甚在意,反而翹起唇角,玩世不恭地湊上來。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司露冷哼,“你想得美,我只是不想惹出事來,平添父兄煩憂。”
呼延海莫斂了笑意,變得正色,不再玩笑。
“令尊并非愚忠之人。”
司露“愚忠”
呼延海莫道“你以為,他猜不出前些日子的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機敏如司平侯父子,事后自然不難猜到幕后主使者,李景宴用這樣的手法除去朝臣,不是一次兩次了。
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司家父子定然也是懂的,說服他們保全家族,遠走異國避禍,不一定是難事。
呼延海莫的這番心思,司露經過幾度盤算,也猜了個大概,但他到底還是小看了父兄的家國之情。
她道“別打如意算盤了,父兄不會答應去戎國避難的。”
呼延海莫不懂,“繼續效忠那狗皇帝他可是要置你們于死地了。”
司露何嘗猜不出,這樣的手筆,必然又是出自李景宴,兔死狗烹罷了。
但呼延海莫想錯了,父兄忠得怎會是李景宴
她長舒了一口氣,目光凝重悠遠
“不,父兄忠的并非陛下,而是大夏。”
看著她鄭重的神情,呼延海莫終是咽下了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