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瓷半個字沒說,但他煞白的臉色已經證明一切。
莫霰摘下眼鏡,像是很難過那般自嘲地笑了聲。
“我傅逾這輩子,真的是
“白岳,為了報答你們家的恩情,你想出國,我給你掏錢,令堂病了,我給她找器官找醫生,令尊令堂怕你在外地吃苦,你幾萬、幾十萬的買東西,我也替你清賬。
“蘇明瓷,你想演戲,我給你介紹劇組,給你拉代言,把你從十八線捧到一線流量,你替宮琰偷公司機密,我也看在朋友一場放過你。
“但你們又是怎么對我的
“以為我喜歡你們,欠你們的,還聯起手想在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給我難堪”
“傅逾哥”余生微上前攙扶住莫霰一條手臂,心疼地道,“你沒事吧”
莫霰擺擺手,狀似痛苦地嘆了口氣,“是我識人不清,怨不得誰。”
其他在場的人也看不下去,紛紛上來勸解。
“傅先生,消消氣消消氣,誰還沒個眼瞎的時候。”
“為這兩個王八蛋生氣不值當。”
“什么人啊都是,保安呢錢秘書去叫保安,把這倆貨丟出去。”
“等等,白岳胸前有東西攝像頭”
傅逾和白岳、蘇明瓷的對峙迅速傳遍整個網絡,新詞條心疼傅逾閱讀量一小時內破億。
“草,蘇明瓷和白岳是什么白眼狼氣得我高血壓犯了。”
“這倆人怎么舔著臉說傅逾喜歡他們還特么替身什么白月光,我呸,一個比一個惡心”
“白家人賣快餿的飯給傅逾,傅逾長大后還惦記著報恩,結果被白岳當成喜歡別的不說,傅逾給白岳花的錢買幾個飯店都夠了吧。”
“等等,白岳不是書香世家貴公子人設嗎,怎么成了開飯店的。”
“傅總小
時候過得好苦,
長大后資助了好幾家孤兒院,
定期捐免費午餐,而且幫助過不少窮困家庭,結果他的善良變成捅向他的刀”
“有沒有人關注臉盲癥的事,我有個親戚就是臉盲癥,那個儀器真的有用”
在網上罵聲一片的同時,蘇明瓷和白岳被丟出會場。
他們兩個站都站不住,還是幾個保安合伙架出去的。
發布會本就來了很多記者,反正等待開場也沒事做,對峙視頻一傳二二傳三,在場記者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見蘇明瓷和白岳被丟出去,扛著長槍大炮一頓亂拍。
“蘇先生,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你是真心覺得傅逾愛你嗎”
“請問傅逾說你替宮琰偷取公司機密是不是真的”
“你就從沒想過傅逾不喜歡你嗎”
蘇明瓷因摔倒在地,淺色外套沾滿泥土,他還處在傅逾是臉盲癥、根本沒愛過他的沖擊里,直到鏡頭懟住鼻子才回到現實。
“不要拍我不要拍我”
泥土從袖子蹭到臉上,他抓住鏡頭生生往后推,指甲用力崩裂,血又在遮擋的時候糊了一臉。
蘇明瓷和白岳想借媒體的力量攻擊傅逾,但這把刀率先扎進他們體內,每句話每個字都像在肉中翻攪。
眼前全是黑漆漆的鏡頭和話筒,蘇明瓷別說擠出包圍,他坐都坐不起來,最后干脆趴到地上縮成一團,血流不止的手緊緊拽住衣領把頭蓋住。
“不要拍我”
哪怕以前打工還債時,他也沒今日這么卑微難堪,像裹滿臭味的草履蟲,被人放到顯微鏡下放大解剖。